他竟然和这个女人同床共枕多年,如果有一天她看自己不顺眼会怎么样?
这时一直默默在听的秦梅荣发话了:“这个家不要这个毒妇!敏山,写休书打发她回去。”
敏山一咬唇,道:“是。”
冯氏霎时瘫软在地,须臾突然朝秦老夫人喊道:“姨妈,什么叫我有辱家门——我也是听你说过的,说这个法子好用的——”
秦老夫人急了:“敏山,快把她拉下去!”然后瞥向看敏湛。见这个庶子,表情只是无奈,并无其他反常举动,才稍稍安了些心。
☆、52更新来了
等敏山和冯氏走了,秦老夫人义正言辞的训导剩下的人,先是敏忠:“你别愣着了,快些扶你媳妇回去休息,再派人去请最好的大夫医治!”又对气息奄奄的韩子柳疼惜的说:“可怜见的,都是那糊涂妇人的错,害苦了你,不过别担心,她被休回了娘家,再也伤不得你了。”
此时敏湛插话,问敏忠:“你可派人去韩家通知了?”
秦老夫人一听这话,不乐意了,对敏湛道:“对了,还有你,敏湛,你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刚才一口一个报官,这会又要让韩家来人,你到底有没有当这里是你的家?”
言辞之间全是不满。因为这番话实在太过难听,一直病卧的秦梅荣不禁哼道:“你说的这叫什么话?难道儿媳妇病重不该通知娘家吗?敏忠——你,你派人去告诉韩御史!”
韩子柳扯了扯敏忠的衣袖,摇头示意他不要。敏忠趁父亲不注意,点了点头。这些全都看在了敏湛眼中,他越发奇怪了,这个家到底有多少秘密是他不知道的?
“是,爹,我这就派人去。”敏忠起身,护着韩子柳:“走,我们回去。”走到门口,心一横,忍住没回头看明妆,径直去了。
秦梅荣躺在榻上,眼睛看着棚顶,满腔怒火:“恶妇,恶妇!你们这些毒妇!蛇蝎妇人!”
如此明显的指桑骂槐,让在场的人都颇为尴尬。秦老夫人眼神冷漠的对敏湛道:“你们去你大哥那屋看看,你大嫂是个暴烈的性子,这会应该正在闹呢,别让她伤了你大哥。”见敏湛和明妆不动,又拜拜手做驱赶状,但声音极为平直:“去吧,都去吧。”
“是。”敏湛和明妆双双应道,一并出了门。
敏湛夫妻出门后,秦老夫人将自己的贴身大丫鬟也打发了出去,屋内只留自己和卧床的丈夫。她相信他们是有许多话要说的。果然秦梅荣朝她冷冷笑着,否定她般的连连摇头。
她看着眼前这个病卧的人,熟悉而又陌生。
自己当初嫁给他的兴奋,是什么时候开始消失的呢?是知道他成婚前就心有所属,还是他把陶氏擅自领回家那刻?
这么多年,他似乎从没把自己和自己与他的孩子,当做他的一部分。
在他眼中,自己和孩子们永远是外人,只有陶氏和敏湛是他的归属。
她无数次劝过自己要甘心,要好好经营这个家。但是,究竟是谁一次次打破家中的平衡,从不一视同仁,偏袒陶氏和敏湛,造成嫡出二子的失衡?是眼前这个人,自己的丈夫。
“想说什么就说吧。”
“果然是你!对不对?”秦梅荣爆发出不属于自己的力气,扯住她的衣袖,厉声质问:“墨儿是怎么死?你最清楚!我看到韩子柳的瞬间就明白了,一模一样的病症!你还有什么说的?”
“陶氏教坊司出身,肾气亏损,难道不正常吗?”她淡淡的说:“当时大夫说是肾火不兴,问你怎么回事,不是你碍于她过去的身份,连说不知道的吗?
“那韩子柳呢?”秦梅荣又问。
提起韩子柳,她更笑了:“她在冬日掉过孩子,肾火虚空,又有何奇怪的?”
轮到秦梅荣吃惊了:“孩子?什么孩子?”
“哦,你还当你千挑万选的儿媳妇是冰清玉洁的千金大小姐吗?”她看着他的眼睛,道:“敬茶那日的她□就有污血,只是愚钝如你,没有察觉罢了。对了,你可能还不知道,新婚之夜,敏忠天寒地冻的情况下,在外面喝了一夜的闷酒罢。当然了,就算你知道,你也不会上心的,敏忠与你,并不重要。”
他一时无法接受对韩氏的污蔑,恨道:“你又在胡说了,反正在你眼中任何女人都有污点!”
看他还在做最后的支撑,她不禁越发觉得好笑:“月娥的确苛待过韩子柳,但韩子柳一直默默无声的忍下了,知道为什么吗?还不是内心有愧?在婚前,韩家已有小姐不贞的流言传出,敏忠为了抗婚,冻掉一根手指,你毫不疼惜!现在坐实了韩子柳不贞,你还自欺欺人!敏湛运气好,躲过一劫,娶了刘家的小姐,却把那个贱人丢了我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