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以为占到了便宜。
“我自己在这里坐会儿,你回去把它藏好。”秦梅荣咳嗽了两声道。
明妆遵命,抱着那口袋出了门,快回到自己屋中,把珠宝都倒出来,换了个匣子装好,藏了起来。
母亲的钱,该花在儿子身上,也不知这些珠宝够不够以后上下打点,免敏湛一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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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柔珠换了新衣裳,喜气洋洋的走进老太太的上房,等待自己母凭子贵,提升身份。可一进屋内,就看到冯氏趴在老夫人肩头啜泣,心知不好,赶紧收敛呼吸,怯生生的说:“奴婢柔珠,见过老夫人……大少奶奶。”
“呸——”冯氏回头朝柔珠脸上啐了一口:“贱人,狐媚子!”
“好了,好了,你也该骂够了。”到底是自己的外甥女,秦老夫人自然偏袒,拍拍冯氏的肩膀,劝道:“孩子是敏山的,生下来你是嫡母,怕什么。”
冯氏脸色方才好看了点,朝柔珠冷笑:“你是不是以为你有了孩子,就能成为姨娘?我告诉你,做梦!你肚里的孩子,生下来之后,我铁定卖了你,叫你到山窝里,一辈子再到不了泞城。”
柔珠哀哀的看向秦老夫人:“奴婢……奴婢……”
秦老夫人啧了一声,对冯氏道:“你吓她干什么?孩子吓掉了怎么办!”又对柔珠笑笑:“你别担心,你是韩家的陪嫁丫鬟,敏山做了糊涂事,我们秦家怎么会怪你呢?你现在啊,安下心,好好养胎。等孩子生下来,若是男婴,一定少不了你的名分。”
冯氏嗤笑一声,剜了柔珠一眼,强压去火气,道:“孩子的事儿,我不跟你计较,但你今个必须把昨晚上陷害我的事情说明白!要不然,我宁可踹到你小产,再给敏山买个良妾进屋生孩子!”
柔珠吓的慌忙跪下,连连磕头:“大少奶奶,奴婢怎么敢陷害您呢?”
冯氏要被气疯了,火气上来,对着柔珠的胳膊拧着劲儿的掐:“还说,你还敢说——你和敏忠合起火来陷害我,还说没有!”
秦老夫人此刻也拿出来姿态:“柔珠,你到底是个下人,有时撒谎也是主子指使的,可以原谅。但你现在在我面前,再敢说谎,可就说不过去了。是什么样罪过,你心里明白。”
“我……我……”
果然和三少爷说的一样,冯氏不会善罢甘休,会和老夫人一起再盘问。
那么就按照三少爷的交代的说。
“说啊你!”冯氏拿下簪子就要戳她。柔珠一侧身,哭道:“奴婢说,奴婢全说,的确是三少爷和奴婢合伙陷害大少奶奶的!”
冯氏终于长舒一口气,望向自己的姨妈:“我说什么了,我说什么了!我就是被冤枉的!”
秦老夫人比冯氏来的冷静:“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家小姐每日都和三少爷哭闹,说大少奶奶苛待她,要三少爷想办法。开始三少爷和奴婢都不想干,后来实在没办法……只得照做。”柔珠哭道:“奴婢也不想落得现在这样啊……因为奴婢知道大少奶奶治家之严,从不敢逾越半步,但是我家小姐说,必须要气气大少奶奶,给她些颜色看看,于是叫奴婢勾引大少爷,说怀了孕,气的那个不能下蛋的鸡上吊!”
“什么?”冯氏已然气的没了理智,不孕是她的软肋,是逆鳞,任何敢这么说她的人都能饶恕。
“你家小姐指使你做的?”秦老夫人气的头晕:“敏忠也听她的?”
“我家小姐说……一定要把事情闹大,才能让大少奶奶欺负她的恶状,公布于众。所以才想出了昨晚的计策,还交代我和三少爷要如何说,还说最好点明我有孕这事儿,气死……”柔珠胆怯的看了眼冯氏:“……您。”
“疯了,疯了!”冯氏脸皮涨的通红:“我就知道那个韩子柳,进门前就敢偷汉子,不是个省油的灯,果然连敏忠都拐进去了,联合起来算计咱们自家人!”
秦老夫人揉了揉太阳穴,叹道:“看她柔柔弱弱,想不到心思这么歹毒。”
“表面?”冯氏几乎在吼:“官家出来的,能有心思单纯的?他们韩家把一个不贞的女儿丢到咱们家后就跟死绝了一样,屁都不上门放一个,分别是看不起咱们家,使劲欺负个够!韩子柳就更得寸进尺了,我叫她做做家事,她可倒好,向老二媳妇装可怜!昨个老二媳妇也站出来指责我,原来都是她早就设计好的!现在怎么好?敏忠鬼迷心窍了!被那狐狸精迷住了,凡事都听她的,您的儿子白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