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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氏明白了,附和笑道:“就算无法证明她和下人有染,但是被一个脏臭的下人惦记着还偷了贴身衣物,够恶心她一辈子的了!只是她贴身的衣服,你有?”

“大嫂啊,你脚下这块地到底是秦府,她院里只有绿衣是从娘家带来的,剩下的都是秦家的。在咱们自己家,什么拿不到?”敏忠胸有成竹的说道。让冯氏靠近自己,与她交头接耳,把细节吩咐下去,让她去做。待两人商量妥了,才各自先后离开了。

秦梅荣听说敏湛过了会试,激动的几乎从床上坐起来,前些日子陶天立意外身亡带来的阴霾一扫而空。立即吩咐人买炮来放,还要大摆筵席庆祝。但这些都被秦老夫人一句:“秦家有人中进士,这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难道次次都大操大办?”给顶了回去。

秦梅荣不乐意了:“你瞧敏忠那个德性,举人都考不上,进士这辈子想都别想!我看敏湛就是咱们最后一个进士!”

明妆冷汗直下,心说公公你这不是给敏湛拉仇恨呢么,忙从中圆场:“殿试成绩还没下来,若成绩不理想,百名开外,也没庆祝的必要。还是等殿试成绩下来,再庆贺最为稳妥。”

谁知秦梅荣听了,怒气朝明妆撒,吼道:“亏你还是敏湛的妻子?就这么看轻你的丈夫?!你怎么知道他不能名列前茅?”

行,行,您厉害,我躲出去还不行么。明妆脸一苦:“儿媳错了。”

秦老夫人微笑道:“行了,你先出去罢。”于是明妆赶紧低着头贴着墙根溜了出去。

回到自己屋里坐到傍晚也没接到祝贺操办酒席的信息,心知最后定是秦夫人占了上风,说服了秦梅荣。

自从获知敏湛生母的身世后,明妆心里便有浓浓的恐惧,朝廷斗争不是闹着玩的,首辅写个条子就能要一个新晋京官的命,皇帝一句话就能叫一族血脉彻底从世上消失。若是诛三族的话,刘家作为妻族,也跑不了,都得挨刀。

如果像公公所说,当今首辅是陶尚书的门生,会对敏湛有所提携的话,倒是能解释的通,为什么他数次向敏湛示好,有意拉拢他了。可惜,恐怕他后来发现这位老师的外孙脑袋僵化不堪,反倒恩将仇报,上奏折弹劾他,于是干脆送这位外孙归西陪老师一家去了。

“唉——”她只期望敏湛只考个三甲的名次,候补成个县令,等临死前混到个知府当当就好。

正在明妆翻来覆去睡不着之际,就听外面有人大声喧哗,嘈杂不堪,她坐起披好中衣:“绿衣,出什么事儿了?”这时住在外间的绿衣也穿了衣裳起来,掌灯到她跟前,安慰道:“小姐,您别担心,奴婢这就出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去!”敏湛不在家,不怕万一就怕一万,若是出了任何的岔子,她可解释不清。

开了屋门,走到院子的月亮门入口,见外面有数个黑影,她马上提高嗓门厉声质问:“什么人?敢在这闹腾?”

她话音一落,为首一人点亮灯笼提起来照向她,开口道:“二少奶奶,是老夫。”

是管家。明妆走上前,没好气的说道:“黑灯瞎火的,在我这院门口干什么?”

“二少奶奶见谅。这几日府里总是丢东西,这不今个这贼偷到您这院来,被我们抓个正着。”管家弓着腰道:“黑灯瞎火正适合抓贼。来人呐,现在贼抓到了,现在灯笼可以点上了,二少奶奶既然嫌黑,那咱们就点的通亮!”

待灯笼都点亮,他回身望了眼远处,立即将腰弯的更深了,朝来人道:“大少爷,大少奶奶,三少爷,人抓到了。”

明妆心里道,人都聚齐了,今晚这事一准儿不简单。她正了正衣衫,静观其变。

敏忠打了个哈欠,对那管家道:“贼抓到了就抓到了,多大个事儿,还要惊动我们!快些搜脏罢。”

“是。”管家走到被按在地上的人影前,踢了一脚,吩咐道:“搜!”

明妆看了眼敏忠,心说,秦敏忠,你又耍什么花样?

“有了!”管家从那人的怀里抽出一块红布,欢喜的说道:“贼赃一定包在这里。”可他打开红布,里面空无一物,抖落开却发现那红布不大不小正是女子上身大小,他窘然望向敏忠:“这……这是肚兜!”

冯氏看准时机,挑眉睇明妆:“老三媳妇,这贼是在你院门口抓到的,你可看看是不是你的东西!”

敏忠亦在此时插话:“是不是二嫂你的东西,你且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