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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容娇美,看的敏湛心里一热,忘了手上的疼,手忙脚乱的脱衣裳,结果不小心手上的血迹滴到白色的亵衣上才察觉到伤口,自个含在嘴里止疼止血。

明妆捧着白绢吹干上面的血迹,心想自己好歹经历过,血迹的多少和位置作假,应该可以瞒天过海。回头见秦敏湛含着手指可怜兮兮的看自己,心里不禁有些触动。坐到他身边,关心的问:“还疼吗?我昨晚怎么都叫不醒你,一会母亲问起来,我怕不好交代。便……你不会怪我吧。”你也好意思怪我?责任在谁,谁知道。

“不怪你,是我不好。”秦敏湛赶紧否则明妆的责任,全部揽到自己身上:“到底是我喝醉了,让你受委屈了。”

明妆正准备‘宽宏大量’的让他不必在意。这时有丫鬟敲门,明妆立即起身打开门,见是个一脸严肃的婆子,便知道是秦夫人派来的,赶紧羞涩的指了指床上,扭身到妆台前坐着去了。

那婆子给两位新人道了喜,虽然从她脸上丝毫见不到什么喜庆的神色。她拿过白绢收好,对门外叫了声:“伺候少爷,少奶奶起床。”就有三个丫鬟走了进来,皆哭丧个脸。明妆倒觉得蛮有趣的,都喜气洋洋的把她当宝贝宠,她会以为嫁错门了。

绿衣排在最后进来,默默的取出今天该换的衣裳伺候小姐换上,秦敏湛那边则由秦家原本的下人服侍。明妆嫁人成了媳妇,头发要梳成发髻,绿衣到底是手生,着实废了会功夫。明妆也不急,从镜子里看敏湛笑着说:“敏湛,等我梳完发髻,亲自给你梳头。”

敏湛一时受宠若惊,连说不用不用。但明妆是铁了心的服侍他,待自己一梳完发髻,便拉着敏湛让他坐下,将他的头发梳起簪好。绿衣在一旁偷笑,打趣的赞道:“小姐对姑爷真好。”

“多嘴。”明妆故作羞涩的瞪了绿衣一眼:“一边去。”

都准备完毕,秦夫人换了个人来带领新人去上房。一路上明妆将秦家庭院看了个仔细,据说秦老爷是个对庭园设计颇为精通的人,秦家府邸胜在精巧,景色的展现错落有致,不见奢侈的装饰,别有一番悠然闲适的情趣。

秦敏湛一路无话,明妆也不知他在想什么。不过不说总比乱说强。

正位坐着一对年长的男女,明妆搭了眼就认出是自己的公婆秦梅荣夫妇。而他们身边左右的人也全都认识,瘦高瘦高,黑眼圈严重的是秦敏湛的大哥秦敏山,旁边那妖冶夫人是他妻子冯氏。而一贯笑眯眯也不怕长皱纹的自然是小叔子秦敏忠了。

明妆刚一进门,秦夫人便露出可亲的笑容对秦梅荣道:“敏湛他们来了。”

明妆上前跪好,接过一旁婢女递过的茶,高高举过头顶敬给秦夫人,秦夫人连连说好,接过茶盏象征性的抿了一口,便和丈夫说道:“你看敏湛这媳妇多懂事,早告诉你要担心了。他自己领回来的,合他自己心意最重要。”

明妆听着别扭,但不好纠正,此时又拿了一盏茶敬给秦梅荣:“爹。”

秦梅荣自开始绷着的脸,终于升级为‘绷不住’,也不接那杯茶,道了声:“知道了。”起身就走。

事发突然,所有人都愣了,只有明妆反应迅速,立即捧着茶追出几步,当即噗通一声复又跪在秦梅荣跟前,道了声:“爹。”眼神凌厉,死死缠住秦梅荣的目光。

这时敏湛也跪到父亲面前:“爹,明妆是孩儿明媒正娶回来的,您不能不认。”

秦梅荣强辩:“为父没有不认她。”

明妆不卑不亢的举着那杯茶,又唤了声:“爹。”秦梅荣知道今天这件事绝不可能以二儿媳妇受了委屈哭啼结束,看这个态势,如果他不接,她势必会追着他不肯罢休。只得接了明妆的茶,饮了一小口,然后随手给了一旁的丫鬟,衣袖一甩,料想明妆再无纠缠他的借口,径自出门去了。

屋内的人面面相觑。明妆先起身,又去扶敏湛,自始至终,别说眼泪,连眉毛都不见皱一下。

接下来本是一家人用早饭,但秦梅荣先走了,家主不在,没法开席。秦夫人打了个圆场:“敏湛,你将饭菜端去书房给老爷。”

敏湛看了看明妆,明妆明白此时应该给他一个温柔的笑意,让他不要担心自己。但这会心里怒气翻涌,面无表情已是极致,哪还能微笑。

敏湛看不出明妆的心思,心不在焉的回了母亲句:“是。”告了礼,出去了。

秦夫人向明妆介绍了敏山和敏忠,这两人明妆熟悉的很,又是平辈,说几句场面话就行了。新妇入门的第一餐,需要侍候公婆用饭,这些明妆都经历过,自然娴熟。惹的秦夫人惊喜,问她:“常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