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的镇守赵公公,喜欢以美女的葵水炼丹成药,我买千金姬就是为了进献,讨他欢心,以后在大同容易过活。我是个大老粗,没什么气节,让您笑话了!”
与阉人同流合污一贯被读书人唾弃,但大家又何尝不知道,阉人甚得皇帝信任,招惹不起。
所以自打谢知府知道这件事扯上了镇守太监,就只有一个选择——息事宁人,否则难不成要惊动权阉?说他指使百户在民间拐带少女,取血炼丹?他还想平安过几年日子。
至于孙家人,草民罢了,既然不能利用榨取大户钱财,便是刁民,乱棍打出。
与谢知府又寒暄了几句,左怀堂这才打开脚下的包袱,取出一个玉瓶,道:“我姐夫听说,大人对玉石颇有研究。他这个瓶子前几日买的,也不知道真假,恐被人哄骗了,希望替他辨别真假。姐夫知道大人政务缠身,没得时间,所以不急,等大人看好了,再告诉他不迟。”
“这……谢某如何……”
“大人,爱民如子,别再推辞了。”
谢知府不再推辞,就是默许收下了玉器,一旁的下人眼尖手快,赶紧将东西包好了捧着走了。
刘家自从出了千两银子买了玲珑,一时拿不出现成的银子打点,刘左氏便从嫁妆里挑个玉瓶,当做礼物。而且官场上打点开路,直接送银两是下下的招数,一般读过些书的官员都不消沾染,玉器字画既有档次又有脸面,是首选。
谢知府便没理由准备对刘家出手了,否则像刘家这样的富庶大户,免不了因为官司再出一大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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