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浅还保持着伸出手的姿势。
她的指尖尽可能地向前探去, 可终究还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男人的衣角擦了过去。
几乎是在顷刻之间,震耳欲聋的惨叫声就狠狠敲打起了她的鼓膜。
那惨烈到已经根本不似人类所能发出来的了,仿佛声音的主人正在经历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 听得顾浅都下意识地倒退了半步
花瓣在他跌进去的那一刻就迫不及待地向回收拢,像是在热切地欢迎这自己送上门来的新鲜食粮。它闭合得严严实实, 却没有将里面那人的叫声削弱个一两分——又或者是哪怕有, 也凄厉到完全无法掩盖。
单是用听的,就能感受到那痛楚怕是深刻得烙进了灵魂深处。
顾浅一脚踹在“花苞”上,却见它只是轻微地晃了晃,连个印子都没留下。而下一秒, 它却剧烈地摇动起来,被吞进里面的人似乎在疯狂挣扎着想要捶打那厚实的花瓣逃出来。
然而事到如今,后悔也晚了。经过刚才那一下, 顾浅清楚这玩意儿从外面是不可能破坏的了。
现在看来,在里面也别想扒开。
惨叫声渐渐弱下去,不知在哪一个节点上突然消失了。
再没有什么能比这样惨绝的嚎叫过后的寂静更让人心惊,顾浅上下打量着这“花苞”, 看它的摇晃也渐渐停了下来, 最后重归安稳。
不会是已经死——
霍然出现的一根手指打断了她的思绪。
——真的就只有一根手指。
原本牢牢包裹着内里的肥厚花瓣再度缓缓地向外张开,里面的家伙嫌它太慢似的猛地拨了开来。
那根手指泛着死人般的青白,比它原本该有的大小膨胀了两三倍有余,兀长的指甲向内钩去。尽管这指甲看着怕人动作也粗暴得紧,那“花苞”却丝毫未受损,足以看得出有多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