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也不看地往旁边地上一踩,只听得一声打嗝似的尖叫。严拯定睛一看,瞧见有个满脑袋尖刺的小身影卡在鞋跟和地面的空隙间,跟它的母体一样动弹不得也不敢动弹。
她就说记得母体刚“闪亮登场”的时候有个家伙蹦蹦跳跳到了肩膀上,没想到如今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啊。
“你也别想跑。”顾浅冷道。
她心思一转,抬手要来个宽口瓶子,口朝下“啪”地就把它扣在了里面。掂着瓶子转了两圈,看里头的“豆芽人”晕头转向以后才和小刀一起受尽了自己腰边配着的包里。
具体干什么她还没想好,但却冥冥中有种预感,总归是有备无患。
关起了这最后一只小怪物,顾浅也没急着走,她在原地站了会儿,久到还在场的那对小情侣茫然地对视一眼,他们才突然听到了极细微的“当啷”两声。
然后就见顾浅弯腰捡起了硬币。
上次打倒那个怪婴就没给结算,八成是因为她有一半是借助了爬山虎的力量,再基于本身已有的基础没有多大提升;这次也只给了两枚。
真够抠的。
但白送来的总比没有强。
充耳不闻金合欢母体至今被堵在嘴里而含糊不清的叫骂声,顾浅跟那两人使了个眼色,转身往眼下唯一一道畅通无阻的楼梯出口走去。上了几阶台阶后,那呜呜声也弱了下去。
她回头轻轻“嘘”了一声,严拯俩人也极有眼色地收敛了脚步声,静悄悄地出了车站口。
外面的景象还和顾浅进车站前一样,黑不溜秋,连方向都分辨不得。
严拯和孙芊芊果然是在这片水泥森林的黑夜里多多少少地积累了出点经验,虽然一开始辨别方向有点困难,但后面就要顺畅了一些。
也不知道这俩人是不是真的有幸运加成,他们一路贴着边走,除了偶尔几棵被手电筒光唤醒的植物外,倒真没再遇上过什么别的阻碍。
顾浅和他们俩谁也没戴表,就这么一直走到天边都泛起了鱼肚白,那么一番危机再加上赶了老长一段路后都有点走不动了。疲惫涌上身体,孙芊芊提议干脆商量着找个地方歇息会儿,其余的等天亮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