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儿重新过去的时候再看看棚子里还有没有什么能带的。”
严拯感觉刚才赶着拿塑料瓶还是有点匆忙了,他绞尽脑汁地试图回忆平时的药品和干罐头都放在哪里,寻思着能带走的还是尽可能的多拿点,“……我应该能想起来。”
在水中行进是最费劲的,幸好他们平时对这地底下摸得熟透了,知道从哪走是最简单的捷径。
严拯颤巍巍地在医疗棚旁边被淹了一小半的橱柜里翻抗生素的时候,顾浅看见不远处有只“豆芽人”一动不动地背朝上浮在水面,十有八|九是也不会再动了。
“走吧。”
一切收拾停当,她道:“你们说的那个出口在哪边?”
顾浅自己在其中一个塑料布撑成的“小隔间”里摸出来根撬棍,一块找到的还有一把水果刀和一把消防斧。她掂量片刻,还是把小斧头扔给了那对没什么战斗力的小情侣,让他们和那根铁条一起拎着好防身。
要她说,斧头反而不如匕首和撬棍轻便灵活。
蹚了这么半天的水,当终于踏上高出水面的那一阶台阶时,三人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大厅内的暗黄灯光被落在身后,顾浅重新打开了孙芊芊递给她的手电筒,让光束在隧道内的墙壁上把站台座位映出一道道巨大的影子。
严拯所说的“出口”,换句话说就是某号地铁站台。他们还得庆幸当初修建这里的时候一拍脑门,独立出来了一道换乘入口,现在只要再沿着尽头的楼梯上去,就可以顺利地重返地面。
“对了。”
经过之前的一番折腾,寂静总是令人心生不安。顾浅突然想起什么,开口打破了这无言的沉默:“我记得你们说是从外面来的?”
严拯“啊”了声。
“对,”他又挠挠头,“别的地方都被植物给盖住了,我们也不知道哪里还有活口,也是断断续续跨越了好长一段才找过来……”
既然这样就好办了。
顾浅没能从如今已经殒命的中年人口中问出多少来,他在出事的那天直接进了地铁站,情况稳定后才冒险轮班出去,对外界之前的情况一概不知。他俩这种跨越了小半个城市才找过来的,搞不好知道植物疯长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