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像这根电线是被扯断的一样, 顾浅也没法保证这间屋子的电路还没被破坏。
她做好了事不成也反被列乌维斯挣断线缆再度袭击的准备, 却在低头时看见塑胶皮下的那段铜丝上有细微的蓝光一闪而过。
成了!
远比列乌维斯反应过来再挣开要快,电流在接通的瞬间就通过了导体。肉体被烤焦的气味在空气中霍然蔓开,光是闻到就足以想象出这一招的杀伤力有多大。
普通人难以承受的高压电麻痹了神经,列乌维斯大公的整个身体都狠狠抽搐着。它已经几乎无法感觉到疼痛, 也难以再清醒地思考,只剩下出自本能地断断续续得不成样子的呻吟声。
它尖利的手指在试图往上抠抓,可还不等挨到电线就又被阵阵电流激得松脱了力气, 再度向下滑去。
顾浅这招毒就毒在她拽着电线能缠多少缠多少,缠了胳膊又缠脖子。且不说激烈的电流让它使不出什么力气,就是拼着劲儿扯断了这一处也还有别的地方在过电,简直损到了极点。
焦糊味一阵浓过一阵, 列乌维斯大公明显已经是严重受损。它还在剧烈地颤抖, 头顶的那顶圆筒高帽早就歪斜着落了地,顾浅都看到了烫焦的皮肉在飞快地重新生长。
天知道它是为什么到这一步还能强撑着站住,明显还未彻底失去对身体的掌控力,顾浅紧盯着它的一举一动,生怕真的会再一下子暴起——
“啪嗒。”
顾浅:“……”
淦。
她见鬼似的扭过头,和列乌维斯豢养的那只独眼猴子大眼瞪小眼。
它唧唧直叫,单臂挂在横杆上,手舞足蹈地荡来荡去——它当然不至于蠢到在顾浅手底下抢东西。顾浅把电线两头怼进插座里,它就不知是在哪堵墙上找见了这间屋子的电闸, 一把拉了下来。
电闸拉下,电路彻底关闭,听见线缆也被崩断的那一瞬间,顾浅意识到这一出急招彻底宣告玩完。
弯腰捡起掉在混凝土上的圆筒礼帽,再用另一只手拍了拍上面落着的灰,列乌维斯大公把帽子扣回了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