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挣动。
他脖子边的那堆雪被浇了个彻底,结了薄薄一层冰,一时半会儿是止住了这家伙想要出来的意图,但真说不好再使使劲会不会弄破它。为了防止这一点,顾浅又往后伸手,把竹筒递给杨桃,“再来。”
船长:……
杨桃:“……”
她木着脸接过这半截竹筒,每走一步都听见自己的世界观在摇摇欲坠地嘎吱作响。她已经被这思路之清奇给震住了,下意识地就跟着顾浅所说的去做。
这么一筒接一筒地舀来海水,顾浅就待在原地往船长头边上一捧捧地堆雪,如此往复地冻了足有七八层,等杨桃再回来看见那厚厚的冰层,居然都有点同情这具之前还吓得她不轻的僵尸了。
同情得都有点想笑。
后者络腮胡上都挂了冰碴,气得嗷嗷直叫。可惜再叫也不顶事,依着他们之前那效率,这回起码是得有十天半个月才能出得来了。
眼瞅着大功告成,顾浅拍掉手上的雪,笑眯眯地看着后面七八颗也有样学样地卡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的脑袋。
其实,就算他们真出来,就凭那迟缓的行动,哪怕是十来个她都打得过。但顾浅懒得再费那力气了,毕竟这样的极地气候下,最紧要的还是保存体力,不值当浪费在和一群僵尸对垒上。
她抽空看了眼天边,太阳终于舍得从云层后露了脸。只是这一轮圆日斜斜地挂在天边,明摆着是业已西坠,有跟没有都没什么差别了。
马上入夜了。
“你说,”顾浅想起她把杨桃误以为是雪堆时对方说的话,“前头全是浮冰?”
“啊、哦?”
杨桃愣了下,这才反应过来,“对对对。”
“我当时还想着要不试试……”这一番风波下来,她俩说起话来自然而然地就亲近了些,聊起自己的血泪经验,她吐吐舌头,“跳了可能有两三块吧,第四块突然就裂了,害得我直接翻进水里,费了半天的劲儿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