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广阔,沟壑纵横,荆棘遍布,淤泥和砂砾碎石遍布。江斌逢山过山,逢水过水,1路向北。膝盖磨的鲜血淋漓,双手被荆棘刺的到处是口子,浑身上下全是泥污,冻得浑身冰冷,颤抖哀嚎,却也没能阻止他爬行逃生的决心。
天亮之后的几个时辰里,江斌爬爬停停,咒骂1会,自怨自艾1会又继续爬行1会,像是1条断了脊梁的癞皮狗在大地上爬行,硬生生爬了足足有4里多地。居然让他爬到了距离官道不远的地方。
然而,就在他以为可以抵达官道上,能够得到西山官道上来往的车马行人的救助的时候,田东新率领近两百骑兵巡视官道,搜寻山野的时候看到了他。
几名水军骑兵本来是拉着马儿去官道南侧的小池塘饮马的,突然间看到了池塘边上1个浑身泥污,在地面上像是蛆虫1般蠕动的东西。倒是把几名水军骑兵吓了1跳。
等他们策马来到近前的时候,才发现是1个人。江斌还打算扯谎说自己是附近的村民,不慎摔断了双腿,但是他腰间的那柄绣春刀却暴露了1切。
田东新闻讯赶来,本来以为只是1名逃走的锦衣卫将领,但几名水军士兵将江斌满是泥污的脸用草团蘸着水擦干净之后,田东新突然爆发出大笑来。
“哈哈哈。这不是……这不是那个谁么?哎呦,你这扑街,废柴狗,哈哈哈。”
田东新1高兴,连家乡话都冒出来了。
旁边亲卫讶异道:“田千户,这谁啊?”
田东新伸手抓住江斌的发髻,将他的脸抬起向天,哈哈笑道:“这1位啊,可是鼎鼎大名。锦衣卫亲军衙门都指挥使江斌江大人啊。你们不认识么?江大人,怎地成了条癞皮狗了?原来这次是你领军来进攻我们的,你的手下呢?怎地就你1个人了?”
江斌心中冰凉,田东新他也是认识的,跟在张延龄身边的人江斌都认识。没想到落到了他的手里。
“饶命!饶命!田千户,你只要放了我,你要什么我都给。”江斌颤抖着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