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就是一句话,太皇太后听闻曹太后身子不适的事情后,先是安排太医院右院判过去诊治,继而与在自己身边服侍的苏太后道,“阿曹这些天,也劳累了。先时你病了,都是她替你分担。她一向是个单薄人,时常病痛,如今她身子不适,这后宫的事,还是得你来担。”
苏太后起身应是,道,“前几天我就看曹妹妹面有倦色,还劝她多保养一二,不想这就病了。母后,我过去看一看曹妹妹,正有内务司贡上的上等血燕,母后有什么赏赐,我一并给曹妹妹带去。”
太皇太后指了几样东西,苏太后一并带了过去。
其间,当真是姐妹和气,婆媳情深,一派融融之态。
何子衿是不晓得这当中内情的,不过,听闻苏太后继续接掌后宫,何子衿很为苏太后高兴。虽然曹太后是陛下生母,可如果苏太后再不能执掌后宫,那么,苏太后以后只会越发边缘化。
苏太后为人和善,苏家与江家又有姻亲之好,何子衿在情感上自然是偏向苏太后的。
后宫风云变幻,转眼新年已到。
诸官员诰命要进宫吃年酒,各家里也要吃团圆酒。今年朝云师傅最威风,大年初一中午,把江纪两家都召到自己这里吃中午饭,阿曦与苏冰的椅子都是势了厚皮子的太师椅,尤其阿曦,她原是不大显怀的身条儿,因怀的是龙凤胎,肚子都圆鼓鼓的了,尤其龙凤胎,每天都要动几次,阿曦开始都怕未到月份就把孩子生出来,后来晓得,这种动静是正常。阿曦方放下心来,阿曦算是知道了,孕妇是怎么着都累,坐久了累,站起来走几步,还是累,躺下吧,不一会儿腰就会酸。
这要不是夫妻恩爱,谁愿意为男人受这种罪啊。
阿曦私下都这样跟她娘说。
何子衿笑道,“等生出来,你就知道孩子多好了。”
反正,现阶段,阿曦是没感觉的。
不过,阿曦先提醒双胞胎,“明年就做舅舅啦,你俩别只顾着收压岁钱,明年可就得往外撒一撒啦。”
双胞胎都晋身为小地主了,虽然依旧有点儿小抠,但因身家日渐丰厚,俩人年纪也大了,因为如今也是长辈啦,很有些长辈样儿。双胞胎大声道,“我们早准备好啦,今年大姐跟大嫂子还没生,我们就准备好金子啦,待你们生了,小侄儿小外甥小外甥女的,一人一个大金锁。”
阿曦眉眼开笑,“这还差不多。锁也不必太大,有二斤就够啦。”
大年初一的,双胞胎险没喷了血,双胞胎道,“二斤!二斤!二斤谁戴的动啊!”因着他们大姐狮子大开口,双胞胎道,“而且,大姐你算错了,不是明年做舅舅,今年春天就做舅舅了。大姐,怎么你这一有身孕,算术都算不明白了。”
阿曦道,“我就随口一说。”
“娘说,这叫一孕傻三年。”双胞胎笑嘻嘻地。
何子衿忙道,“我那是开玩笑的,你俩怎么当真啦。”
双胞胎可不觉着这是玩笑,他俩道,“娘你跟姐夫说的,我们都听到的。”
阿曦郁闷的:这还是她亲娘么。
何子衿笑眯眯地,“这有什么,我怀着你们时也是一样呀。”主要是,阿曦可能是第一次怀孕,又没有她娘那一生两世的阅历,何子衿当初怀龙凤胎时心理调节的非常好,再加上她本身经历奇特,对孕期时的心情也很平和。阿曦则不同,阿曦是真的小,年轻,而且,怀龙凤胎与怀一个的感觉是不一样的,格外的劳累也是真的。随着月份越来越大,阿曦就有些小脾气,为着穿衣裳都能跟阿珍拌嘴。何子衿就得多宽慰女婿,“一孕傻三年”这种话,就是宽慰女婿时随口说出来的。
苏冰直笑。
阿晔都说,“傻也不是这会儿就傻的,胖曦早就笨笨的。”
纪珍不爱听这话,道,“曦妹妹那是心眼儿好。”
阿晔险叫酒给呛着,哭笑不得,“我这做大舅子的心眼儿就不好了?”
纪珍笑眯眯的给阿曦妹妹夹了筷子清蒸鱼,道,“不这么爱挑理就更好了。”
阿曦美滋滋的朝她哥哼哼两声。
朝云师傅笑道,“阿晔阿曦小时候啊,阿曦学坐学爬学站都比阿晔小,阿曦学站的时候,阿晔完全没有要学的意思,人家阿曦每每扶着我的膝盖站起来,阿晔过去,两手一拽阿曦的腿,阿曦就一屁股摔毯子上了。阿曦翻身就要打一架。一直到沙河县,阿珍你过去念书,阿曦就改了方法,凡事都喊‘阿珍哥,我哥怎么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