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太太道,“这事谁会往外传呢。陆家说是陆老翰林身体不好,找香门儿的看了,让要家里孙女去庙里祈福,怕耽搁了胡家,亲事就此作罢。胡家也没说过什么。”
“看来,错不在胡家啊。”宫财主道。
宫太太跟着点头,“我觉着也是,不然,倘是男方的错,陆家定不能叫自家闺女去庙里。”
宫财主道,“胡家能不将此事外传,也算厚道了。”什么样的过错才能让两家进行一半的亲事断然退掉,想也知绝不是什么好事。胡家便是一怒之下将此事宣扬出去,也没人会说胡家的不是。而胡家却未在外说过陆家不是,便是胡家厚道了。
宫太太也是深以为然,道,“胡财主和胡太太在咱们北昌府也是出了名的精明能干了。先时我裁制衣裳都是去千针坊,如今谁不是去胡太太的绣庄呢。”
宫财主道,“他家还有桩好处你不晓得呢。”
“啥好处?与江知府家是亲戚?这谁不知道?我听说胡太太就是自小在知府太太娘家,与知府太太一道长大的。胡太太跟知府太太亲姐妹一般,就拿何学政家当娘家的。”宫太太与胡太太接触不多,但因为大家在商贾界也都有些名气,再加上,江知府在北昌府就这几门亲戚,故而宫太太对胡太太的底细也略知之一二。
宫财主就把胡家只娶正妻无通房妾室的事说了,宫太太眼睛一亮,“当真?”
“自是真的,胡财主亲口与我说的。”依他与胡财主这个年纪,断不能在这样的事情说打诳语的。
宫太太不愧与宫财主是夫妻的,仍是犹豫了,“咱们就他们兄妹四个,这胡家可不是北昌府人氏,以后怕要回老家的,这我如何舍得?”舍不得闺女。
“我也这般想呢。不然,这胡家当真是极好的人家。”门第略高些,也不算离谱,难得还有这好几门显赫亲戚。而且,胡家长子亦是稳重之人,胡财主又说了家中无妾室通房,可见其家风亦是清明。就是北昌府本地人家里,这样好的也没几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