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衿脑子转的快,想着这就好似前世的“高考移民”什么的呀,何子衿连忙问,“那这么说,大人在哪儿当官,孩子就能在哪儿考功名了?”
沈老太太笑,“是这样,秀才举人都是如此,但春闱就都要来帝都考的。”
沈老太太中午就在何家吃的午饭,吃过饭去沈氏屋里说话,何子衿回房喂了孩子,哄了他们午睡,就过去一道听。见她过来,沈氏还道,“阿曦阿晔睡了?”
何子衿笑,“吃过奶就睡了,跟小猪似的,呼呼的,我叫丸子看着呢。周嬷嬷也过去了。”她外祖母虽然常过来说话,但留在何家用饭的时候并不多。何子衿以为是有什么不痛快的事呢,但先时说话也看不出外祖母有什么不痛快来。
沈老太太见外孙女说孩子做小猪,笑道,“哪里有这样说孩子的?”
沈氏含笑,“就这样,做了娘的人也不稳重,天天拿着孩子玩儿一样。这也奇,阿曦阿晔还非她不可,见到她就乐颠乐颠儿的。”
沈老太太笑,“孩子都是喜欢当娘的。再说,子衿小时候就会哄孩子,要是别人家一下子生这么俩,还是头一胎,不知怎么手忙脚乱的,我看子衿,一点儿也不忙乱。”
“她是把规矩给俩孩子立起来了,这俩孩子也真不淘气。”
何子衿过来可不是说她如何养孩子的,是来听他外祖母说事儿的。沈老太太就说起来了,叹道,“真是愁的人慌,宋奶奶那人倒没什么,跟你娘,跟阿玄她娘都能说到成块儿,我也挺喜欢宋奶奶的性子。就是这个梅二太太可真是,自打今年就常带着她家孙女过去说话,她那人说话倒没啥,我就是不喜梅家人这家风。”
沈氏自家事情多,还说呢,“梅二太太总过去做什么?”倒是宋奶奶,因大家都翰林院的,一向与她们两家交好。就是宋奶奶与沈氏关系不错,那也是江氏引荐的。
何子衿一想就明白了,道,“不会是想给阿玄说媒吧。”
沈氏这也回了神,便道,“这要宋家,正经书香人家,与阿玄倒也相配。可这梅家……”摇摇头,“阿玄是长子,这长子媳妇可不是好当的,娘你可得细斟酌着些。”
沈老太太叹道,“咱家虽说近来日子好过,毕竟不是大户,我也没想叫孩子攀高枝儿。就像你说的,长子媳妇娶进门,这一大家子的事就得她学着张罗,我是想着,阿玄也大了,的确也该说一房媳妇了。他是老大,下头还有三个弟弟,这长嫂,必得是个宽宏的人才好呐。”
何子衿深以为然,与她外祖母道,“一家子,必得齐心过日子方能把日子过好。梅家二房在梅家算是出息的房头儿的,梅家就一样,风气不好,他家各房都是费尽心机的往自家房头儿捞东西。瞧着精明,可你看他家日子过得,越来越不如以前了。”
沈老太太也完全是看着梅二太太赌心,这才过来闺女家发散发散的。沈氏问,“阿玄他娘怎么说?”
沈老太太道,“阿玄他娘倒也没说什么,就是这梅二太太隔三差五的总去,我十分不喜她的为人,索性出来走走。”
何子衿真觉着她外祖母性子好,要是换了何老娘,看不顺眼的,估计面儿上早显出来,或者寻个由头叫那家人死心了,哪里还自己避出去。
何子衿道,“外祖母你只管放心吧,舅妈的眼力,也看不中梅家的。”
何子衿完全是放心的太早了,要是搁以往,江氏自是看不中梅家,但眼下梅家这不是突然隐形升官儿了么。梅二老爷原为礼部员外郎,如今转任了兵部主事,而且是一等一的肥缺,武选司的主事。看着是从五品降了正六品,但要知道,员外郎不过是个闲差,除了当月的薪俸,还有衙门里人人都有的灰色收入外,就没别个了。但兵部武选司的主事,那油水,真是哗哗的。
梅二老爷这个,完全是虚衔转实缺,搁谁,只要不是傻的,都得乐的很。梅二太太如今出门,以往是金首饰,现在都换宝石头面了。人前人后的,皆添了三分得意。当然,因是从五品降正六品,毕竟是降职的,故而梅家也没有摆酒,但,梅家太太奶奶姑娘的出门,较之先前,也显耀了许多。
江氏想着,梅家必定是巴结上了承恩公府,这才得了肥差的。再加上梅二太太有意无意的在江氏面前透露过给这个孙女的嫁妆如何丰厚啥的,江氏又是一向不大坚定的,便有些个动心。
不过,江氏动心没用,沈家的事,大事一向是沈素说了算。江氏一提,沈素就否决了,道,“不成,他家那家风,娶了他家女孩儿,以后咱家就没太平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