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论胡家,还是何家,对朝云道长的身份都猜测颇多。但由于朝云道长近年来鲜少出门,故而,大家也只是猜测,毕竟寻常人都难见朝云道长一面。
赵二带着一行人去山上,后面跟着胡、何、陈三家的人,这么一群人忽啦啦去了山上。连书院旁边的商铺都惊动了,江仁把书铺子交给邻居帮着照看,自己也跑来助阵。赵二十分不友好的敲开山门,闻道此时可不是对着何子衿时笑眯眯的模样,此时,闻道的表情,怎么形容呢,如果何子衿见到后肯定会给他一个形容词——高冷。没错,就是高冷,那种高冷哟,险把赵二给煞住,闻道粉高冷的问,“有什么事?”
赵二道,“朝廷召何子衿去宫里做宫女,她不是在你们道观么,让她出来。”
这话如果让个稍微有见识的人听了,当真能笑掉大牙去,一个宫女,朝廷就是征召也是按地域按年龄来,哪里会特意指定谁要去宫里做宫女。偏生碧水县是个土鳖地方,大家听了赵二的话,竟没啥反应。闻道抽了抽唇角,问,“可有凭证?”
赵二立刻取出凭证,闻道收了凭证,呯的将山门闭了!险些撞断赵二的鼻梁!
赵二一脚踹在山门上,胡文冷笑,“我劝赵二你对神仙恭敬些,不为自己,也给后人积点儿德吧。”
赵二脸色铁青。
没过多久,出来的还是闻道,闻道问,“县令在不在?”
县令不在,好在胡文机伶,过去问,“道长有何吩咐?”
“把县令叫来,如今实在无法无天,竟有人敢冒充朝廷征召宫人!”闻道眼睛在赵二身上一瞟,冷冷道,“百死之罪!县令竟坐视不成!”
胡文一挥手,立刻有人跑去找县令。赵二青着脸道,“谁说是这假的!这是总督大人府上的征召令!你敢抗令,就是造反!”
闻道懒得与这等人多言,鼻子里哼出一声,“不知所谓!”呯一声,又将大门关上了!
孙县令有了年岁,又不是经常爬山运动的人,完全半爬半背的上的山。孙县令过来,闻道倒是让他进了,没有片刻钟,孙县令一脸寒霜中带着些许兴奋出来,指着赵二,沉声道,“把这胆大包天,冒充圣意的逆贼拿下!”
孙县令身边没带衙役,但胡、何、陈三家人手来了不少,孙县令一句话,胡文立刻就要动手。赵二怎甘心就缚,何况他身边带着侍卫,那些侍卫就要动手,孙县令寒声道,“敢反抗者,一并谋反论处!诸位要不要为赵家陪葬,想清楚再说!”
胡文极是机警,立刻接着孙县令的话道,“你们衙内素来与赵二交好,此次为何你们衙内不见踪影!”一句话说的侍卫头领都犹豫起来。
闻道负手站于门前,曲指轻弹,一道流光闪过,赵二一声惨叫,右腿一软,整个人瘫在地上,殷红的血缓缓浸透裤管。侍卫头领戒备的望闻道一眼,闻道仍是一派高冷范的负手而站,赵二还在地上抱腿惨叫,那头领伸手将佩刀扔到地上,他手下人也将佩刀扔了。胡文等带来的家仆伙计上前,将这一行人绑了。
闻道对孙县令道,“勿必把人看好。”
孙县令恭敬道,“请大人放心,此乃下官本分。”请闻道先进去,孙县令方带着人走了。
阿念与何子衿是傍晚回的家,连胡山长都在何家说话呢,陈姑丈也在,不过,男人们是在前头何家的花房闲话。何子衿到后面去见祖母、母亲,三姑娘也在,何子衿见过家里人,笑嘻嘻地,还说,“我说没事吧?”
何老娘也是欢喜,同沈氏道,“咱丫头的卦果然是灵的,有惊无险。”
沈氏不管卦不卦的,拉过她闺女问,“快说说怎么回事,县令这回把赵家人都抓起来了。我听说,赵二拿的什么征召令是假的,到底怎么回事?”
三姑娘也道,“是啊,难道县令认不出真假,朝云道长反认得出?”
“不是,我估计朝云师傅也不认识那个。我去后,就住下来了。朝云师傅真是神通广大,他竟然认得薛帝师,今儿县令去的时候,薛帝师正在同朝云师傅下棋,薛帝师说那征召令是假的。他是教过陛下的人,这种征召令,肯定认得真假呀。薛帝师说是假的,县令就把赵家人抓起来了。”
女人们都觉着不可思议,“天哪,朝云道长竟然认得帝师!”薛帝师是谁,她们可都是知道的。无他,薛帝师过来给书院演讲过,何子衿的书铺子还进过不少薛帝师的书,趁着薛帝师演讲的东风,何子衿很是小赚一笔。所以,尽管是小小县城没什么见识的女人们,也是知道薛帝师的。皇帝老爷的老师,在她们心中,跟神仙也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