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衿问,“娘,官府让不让百姓家屯盐啊?”会不会犯法啥的?
沈氏笑,“卖盐是要有盐引凭证的,咱家又不卖,自家存着吃,犯哪门子法。”
沈氏又道,“明儿个是你生辰,换身新衣裳。”
“知道!”
沈氏从柜里取出个小匣子来,小匣子打开,拿出个红布包,红布包翻开,里头是对蝴蝶金钗,沈氏笑,“这就要生辰了,大姑娘啦,也该打扮上了。出门不能忒素净,拿去戴吧。”
只要是女人,就没有不爱首饰的。
何家虽说家境不差,家里也有婆子丫头,妥妥小地主一个。但,要知道,地主有个特点,撑不死饿不着,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用何老娘一句话形容:稳妥!
做地主的好处就在这里,稳!
所以,虽说近几年何家家境有所改善,何子衿一年也有好几身新衣穿,首饰上还是以银首饰为主的,金首饰,她也就是有限的两三件。如今她娘一下子就大手笔的送她一对蝴蝶金钗,何子衿这臭美的,根本等不到明儿个生辰正日子,当天下午她就插戴上满院子晃当了。
傍晚吃饭时她爹见了,笑眯眯说一句,“果然是大姑娘啦。”
何子衿这生辰好记,二月二龙抬头。
龙抬头这日,习俗是早上都要吃春饼的。
阿念早早过去,把自己给子衿姐姐准备的生辰礼送给子衿姐姐。阿念送给子衿姐姐的是一枚桃木平安牌,子衿姐姐很是喜欢,问,“在哪儿得的?”
阿念笑,“我自己做的。”这位还是手工达人。
子衿姐姐道,“等我打个络子带在身上。”
阿念盯着那平安牌瞧个没完,还一个劲儿的眨眼暗示,子衿姐姐没好气,敲一下他大头,“我又不瞎,早看到啦。”一面刻个念,一面刻个衿,肉麻死个人~阿念这原生态的古人,哪儿来得这一肚子的肉麻哟~小小年纪,天赋异禀哩~阿念见子衿姐姐明白自己的心意,一拉子衿姐姐的手,甜蜜兮兮滴,“咱们一道晨练打拳。”
阿念是肉麻类,如阿冽,就是贪吃类,他送了他姐二斤新出炉的蛋烘糕做生日礼。江仁更简单,早上的春饼是他去饼铺子买的,就当是送给子衿妹妹的生辰礼啦。何老娘特欢喜,赞阿冽江仁,“好好好,都是实惠的好孩子。”飘香坊的蛋烘糕是她老人家的最爱,春饼啥的,又省了厨下的钱,唉哟,孩子们都很会过日子很会孝敬她老人家哟~何子衿默默:人跟人哪,不对比真看不出差距。这一对比,就知阿念有多贴心啦!起码送的是正常生辰礼!
早上吃过春卷,阿冽江仁就去书院念书的念书做生意的做生意了,阿念与子衿姐姐道,“今天是子衿姐姐的生辰,我陪子衿姐姐出去逛逛吧。”
子衿姐姐倒是挺心动,虽然阿念小她两岁,勉强也算个瘦竹型小帅哥啦,一道出去逛逛街啥的,挺好哒。谁晓得何老娘义正严辞,“阿念你赶紧去用功!逛啥啊逛!还不到一月就要考秀才啦,等考出秀才来,随你天天逛!念书去!五十两银子哪!咱可不能便宜了外人!”
阿念只得去念书。
何老娘说何子衿,“白长个脑袋,不分轻重。”街什么时候逛不行啊~五十两银子就是十亩上等田哩~沈氏跟何老娘商量,“我叫周婆子杀只鸡,中午就做鸡汤面吧。”
何老娘拿块蛋烘糕咬一口,点头,“成,你看着安排吧。把松菇拿水发一发,好好的炖只小公鸡,才好吃哩。”
沈氏深以为然,何子衿问何老娘,“刚吃过春饼就吃蛋烘糕,您可别撑着。”
何老娘道,“切,怎么会撑着,难道我不知饥饱!”
何子衿顿时坏笑,“嘿嘿,我说祖母怎么早上就吃了两个春饼,原来是留着肚子吃蛋烘糕啊!”
何老娘道,“真个丫头片子,这般多嘴。”切,她老人家为儿孙辛苦大半辈子,吃个蛋烘糕可怎么啦!这可是她乖孙特意孝敬她老人家的飘香坊的蛋烘糕啊!
正在说话,三姑娘就来了。
何老娘让三姑娘坐,笑,“刚有了身子,可得小心些。过来吃蛋烘糕。”
“我想着今天是子衿的生辰,过来热闹热闹。”三姑娘接了块儿蛋烘糕,送何子衿一件小桌屏,桌屏就是寻常松木,中间镶的却是一小幅猫扑蝴蝶的春景,活泼可爱,正适合给女孩子使。
何子衿很是喜欢,连忙道谢,又道,“三姐姐才有了身孕,少做针线,不然对眼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