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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中央,一豪华的画舫里。
剔透琉璃罩内红烛扑腾,光影一长一灭。透雕花月牙落地罩垂下青丝软纱逶迤,烛光摇曳,带着淡淡的红,映着青色帘影。
一华服的年轻男子,狠狠捏着自己手里的杯子,一仰脖,将杯中辛辣的酒全数灌入。接着再倒上,再灌入。
“爷,您,不能再这么喝了。”旁边另一年轻的男子担忧的看着桌上七八个空的酒瓶。
“住口!连你也要对我指手画脚么?”华服的男子愤恨的将手中的杯子用力扔向湖心,“你给我滚出去!”
“爷……”桌旁站立的年轻男子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
“你没耳朵么,叫你滚出去。”华服的男子双眼有些朦胧,迷茫的看着窗外,口中却依然暴虐的喊道。
“是,爷。”年轻的男子慢慢的退出了房间。
华服的年轻男子随意在桌上又开启了瓶酒,往桌上一摸,这才想起刚才已经将酒杯扔出了窗外。自嘲的笑了笑,拿起酒瓶直接对着嘴猛灌起来。眼角似乎有什么苦涩的液体滑下。
“啪”的一声,华服男子手里的酒瓶被生生捏碎,破碎的瓷片插入了肌肤,插入了血肉。混杂着酒的辛辣,痛楚慢慢的堆积,却分不清楚是心里的痛还是身体的痛。看着慢慢渗透出来的鲜血,突然,他笑了,笑的迷醉,笑的沧然。
可是,那薄薄的雾水却在好看的双眸里浮了上来。
无力的趴在桌上,男子突然像个孩子一般,轻轻的无助的啜泣起来。声音却是极其的隐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