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天纵其才,不然差别还是挺大的。”
裴如玉有一张天生取信于人的脸孔,他说话不急不徐,并未有什么波澜起伏,也没有急切的鼓动怂勇,可这话他说出来,就让人觉着,这是他的剖心之言。
白木香想了想,是啊,这在县里跟着先生读书,与到州府寻个名先生读书,的确不一样。
白木香并不是个肯吃亏的人,她对裴如玉道,“那七下先记着,总有一天我得揍回来!”
“好。”
白木香不令小财帮她搬被褥,让裴如玉亲自把她的被褥搬回屋去。裴如玉无奈,好在他并不介意这些事,把白木香的被褥抱回屋,还顺势给她铺好,倒凉茶给她喝。白木香就像个大爷一样坐榻上翘着二郎腿吃茶,裴如玉铺陈开书卷,将先前白木香看了约有大半的书放到她面前,“先时没看完的,喝过茶就看吧。哪里不懂问我,咱们还像以前一样。”
白木香翻开,正是她先前看到的位置,书页里夹着一片裴如玉做的银杏书签,枯绿色小扇子样的叶片上写了个“勤”字,心想裴如玉还真像个老夫子。白木香想了想,“要不,看书规定个时辰,譬如,一天看一个时辰,倘那天有事,第二天补上也一样的。”
“那就按你说的,一天一个时辰。”
——
白木香大概真被裴如玉气的不轻,她每天除了同裴如玉学几句北疆话,都会读书到深夜。裴如玉休息她才会休息,做梦说梦话,都不忘“报仇”的事。
裴如玉睡眠轻,陡然听到白木香哈哈哈大笑三声,然后就是一句“裴如玉你也有今天!”,把裴如玉吓的不轻。在白木香轻轻的鼾声里,裴如玉哭笑不得的想,我可是真把白木香得罪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