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兄一代谋臣,运筹帷幄,决胜千里;长公主巾帼英豪,青虹剑出,光寒九州,想不到你夫妻换下戎装,却成一代陶朱巨商,可喜可贺。”睿武帝笑眯眯的抛着大帽子。
“三教九流,草民不过末业而已,怎比得陛下励精图治,河山锦绣?”
韩浩天端了茶水慢条斯理的品尝。
一旁,端宁长公主却有点心急,一早收到皇宫派出的侍卫送来的信件,原来竟是素来明理乖顺的儿子在平南闯了大祸,夫妻俩急忙按信中所讲准时来到皇宫。却不成想,这皇帝老儿只是闲聊,就是不说正题。心里急得冒火,却听见自家丈夫和睿武帝还是闲话无数,一会是哪个大家共同认识的人老了,一会儿是南平的冬天太阳真的不错,一会儿甚至说到哪家酒楼新出了什么菜式……最后韩浩天以“陛下英明,今年的莲藕丰收,百姓感谢朝廷告示了保存的好方法,收益不少,而且藕粉已经销往安澜、漠北请国,又多了一条财路。”结束了闲聊的话题。
端着手中已有些凉的茶杯,睿武帝在沉默后幽幽开了口:“韩兄,令郎给朕出了个难题啊。夜闯公主府,打伤朕的太子,韩兄说朕该怎么办?”
“请问陛下,可知我家钰儿为何这样做?”端宁长公主自觉儿子不是蛮横无理的人,做出这样的事一定有原因。
睿武帝看了她一眼,谢皇后在旁边轻轻叹气:“唉……年轻人血气方刚,为情所困啊。”
“为情所困?”端宁长公主不解的喃喃出声,自家儿子自认为风神俊秀,一表人才,什么样的女子配不上?怎么会夜闯公主府呢?而且除去上次听他说的那人,再也没听说儿子喜欢谁家女子啊?难道还是她?
看着端宁长公主不解的眼神,谢皇后接着问道:“妹妹可听说过安澜无双公主?令郎便是为她而来。”
果然是她!端宁长公主心里一声长叹,冤孽!
“陛下,犬子年幼无知、犯下大罪,请问陛下想如何处理?”韩浩天抬头看着睿武帝,直言相问。
“朕也很是为难啊,按律严惩吧,朕与韩兄交情匪浅,况且长公主还是筝儿之师;从轻发落吧,又有藐视律法之嫌,若是人人如此,怕不是朕的皇宫也成了市集?何况众朝臣必定言论汹汹,所以联很是为难帆 ”睿武帝诚恳的说道。
真是只老狐狸。韩浩天淡笑着看了他一眼:“陛下所言极是,犬子无状,给陛下添乱,草民惶恐。”
和朕打太极?呵呵,只要你们夫妻心疼儿子,朕便算定了你。“是啊,这眼看冬去春来,桃花汛期将至,朕操心的事,太多啦。”睿武帝叹了口气,幽幽说道。
韩浩天微微一笑,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就知道你算计韩家在平城的庞大财势呢,也罢,吃个哑巴亏就吃吧,谁叫自家儿子撞到了人家刀上?
“若陛下不弃,今年的防汛治水费用全部有草民捐助如何?”那天大的财势地大的银子被轻轻抛掉,韩浩天说的云淡风轻。端宁长公主有点惊异的看了丈夫一眼,却没有吭声。相濡以沫几十载,他的话必定有他的道理。
“哈哈哈……韩兄果然好气魄!好,既然韩兄捐助此巨额资费,公子之事,朕即刻派人办理。谁让朕与韩兄交情匪浅呢。”睿武帝笑得像只志得意满的狐狸,谢皇后瞥了他一眼,陛下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原来这手法比陶朱巨富的韩浩天更加老道,竟然玩了手空手套白狼啊。
韩浩天夫妇带着睿武帝的手偷,亲自去护国公主府接儿子。
护国公主很亲热有礼的把两人接了进去,亲自带着他们向芙蓉榭走去。
转过九曲小桥,芙蓉榭内静悄悄无声,护国公主挥退侍女从人,与韩浩天夫妇悄步走了进去。
室内空无一人,三人有些惊讶,外面禁卫把守森严,这两个人遁去不成?正想着,听到后面临水的廊边传来“啪啪”的落子声,继而听到韩钰带笑的声音问道:“清儿的边塞诗沉雄浑厚,气势不凡,宛如历经沙场一般,怎么这棋就是不见进步呢?”
原来这两个人还有心思在这里下棋。韩浩天夫妇相视一眼,又听见木含清淡淡微含着感慨的声音道:“我素性不喜争抢,愿意见的便是“故人具鸡黍,邀我至田家。绿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这样的天下太平,民生安乐景象,所以于棋上实在是心力不济,白白便宜了钰郎,整天在方寸棋盘上欺负我。”说到后面渐渐露出小女儿的娇羞,听着不胜动人之至。
端宁长公主实在是有些惊讶,那无双公主艳色无双,聪慧过人,随口几句便是难得的佳作,早听说三国不管是太子还是王爷,无不为之倾倒,甚至传出漠西驻兵为美人的话语,自己的儿子虽说极为出色,但又怎么比得过那些凤子龙孙,一国太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