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又有漠北兵士劫掠了安澜的边境市镇,安北军第一次出击,将自称漠北兵士的劫掠者杀伤殆尽,并随即出击,占领了包括原先两国边市在内的少少地方。
审密凌风派出先锋部队,在扶苏城外扎营,两军对垒。
漠北宣武帝再次派出使臣来到边城,要求北安王送回永乐公主,北安王询问靖王的意见,被靖王严词拒绝,并请漠北举出证据谁是永乐公主。
使臣回报,宣武帝冷笑,传旨审密凌风对安澜开战。
左相等大臣觐见端静皇太后,恳请皇太后劝慰皇帝陛下,勿轻易动刀兵,端静皇后道:“刀兵之事,乃国之大事,哀家身在后宫,怎能干涉陛下之国策?”
左相等无奈退出。
端静皇太后摇头轻叹,皇儿刚刚登基,或许战争也是重新洗牌的一种方式,趁势除去反对势力,特别是一些部落,建立自己的心腹军事力量,培养安插属于自己的心腹人才。再说,看看安澜这几年的发展如何,有个三心二意的北安王,想来安澜也不会轻松到哪里去,如果能策反了安北军,复三吴故国也不一定是梦想。
漠北宣武帝英武元年冬月,漠北大军先锋部队金日汗王的队伍突然围困边城的前沿城镇毗都,两国正式开战。
漠北兵临城下,气势旺盛,铁骑汹汹,毗都守将司马蒙雷坚守城池飞书求援。安北军加派三万兵士入城,双方对峙月余。
毗都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漠北军多次攻城均被击退。
金日可汗无奈,只好向中军主帅求援,审密凌风指示他只可智取不可力夺,并赠一锦囊,要求依计行事。
毗都被围月余,且是冬天,柴薪渐渐缺少。这日,守城的兵士发现一些樵夫总去城外的东山一带打柴,且无漠北兵士跟随,于是向副将建议出城抢夺:“这天越发的冷了,没有柴薪,晚上可真是难受,不如出去抢一些回来,将军和大帅说一声,属下愿意领队前去!”
副将报上来,司马蒙雷再三思量:“还是不要出去,本帅怕是漠北定下的计策。”
一直又过了四日,柴薪将尽,司马蒙雷无奈之下派人出城抢柴,自是马到即得,每日差不多都可以抓到三四十个樵夫,抢到不少柴草。一连几日,着实很有收获。有利可图,安北军出城抢柴薪的越来越多起来。
看着一队队出城抢柴薪的安北军兵士,金日可汗站在东山山腰暗暗冷笑,这帮蠢货,真是不知死。
毗都城缺少柴薪一事,靖王由安插在安北军中的中下层军官处已得到消息,这天傍晚正在和陈延寿商量用什么样的理由和方式提醒北安王解决这一问题。
“围攻之事,北安王并不与王爷商量,突然提出来,北安王必生疑心,王爷的消息从何而来?”陈延寿提醒靖王。
靖王颔首表示赞同:“但是,冬日缺少柴薪,对兵士来说很是受罪,也不能不理。”
正说着,却见木含清领着几个侍女,捧了一个模样有点奇怪的大大的铜锅走过来。
“公主,”陈延寿起身施礼,木含清淡笑还了礼,和靖王打过招呼后道:“天气渐渐冷起来,如今战事已起,王爷和陈先生辛苦,我准备了一点吃的,给两位尝尝,也驱驱寒气。”
说着指挥几个侍女安好铜锅,在下面放些炭火,倒水,加了枸杞、红枣等物,这时韩钰大踏步走进来,身后几个侍从端着一些盘子,韩钰笑道:“刚才在树林打了几只野鸡,还有几只兔子,锅里的水可滚了?”说着指挥侍从把收拾好的猎物端上来。
木含清微微笑着看了他一眼。两人明白木含清扮演公主的必要性,所以在公共场合都端正受礼。侍女再加炭火,锅里的水开始翻滚起水花。
木含清吩咐侍女准备配料,自己拿了一双长筷开始把剁好的野鸡块放入锅内,靖王和陈延寿有趣的看着她的动作,木含清淡然一笑:“这是北地冬天的一种吃法,称为火锅,边煮边吃,保证吃的时候食物仍热气腾腾,汤物合一,既保持了食材自身的味道,寒冷的冬天也得到了温暖。”
示意侍女按照自己的方式为靖王和陈延寿煮食,木含清拿配料沾了煮好的野鸡肉,边做示范边笑道:“王爷和陈先生不妨尝尝看。”
二人笑着点头,各自尝了两口赞叹不已,这种吃法的确特别,是南地所从来没有过的。
见有侍女为二人服务,木含清转头看了看韩钰的背部,淡淡一笑道:“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韩钰闻言,暖暖而笑,一缕刻骨的柔情在笑中缓缓流淌,轻轻蔓延,眸底深处专注的神情脉脉无言,动人心肠:“好,表兄,陈先生,既然公主以如此佳作提出饮酒,我们就不要推辞吧。”说着招手叫过侍从,吩咐去拿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