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的私心想法而已,事情怎样做,还得由王爷做主。”陈延寿没有直接回答木含清的话,反而轻轻笑着看了靖王一眼。
木含清抬头,靖王目光清亮,淡淡一笑,中有波澜涌动:“我只是来请清儿帮忙而已,若清儿不愿,我不便勉强。陈公唐突之言,请清儿勿放在心上。”说着看了一眼陈延寿:“清儿,我们告辞了。”
木含清想不到一贯霸道的靖王有此举止,竟又是一愣,这人转性了?
起身举步,靖王径直向门口走去,大男人逐鹿天下,抛头颅洒热血,施计谋玩腹黑,都无不可,但勉强一个女子也如此这般,实在不是自己所愿,这样也好。
看他抱拳告辞,木含清没有讲话,心里的想法由坚决转为迟疑,帮还是不帮?
靖王一行上马,木含清看看陈延寿眼中的无奈和失望,神情一顿,明眸略抬,旋即在旁边那道从容冷请的目光下避开一旁,靖王淡笑不语,只是静静的看了她两眼:“清儿,保重!”
一行人打马如飞而去。
约的突然,回去的迅速,没有拖泥带水,没有以往的强势纠缠,木含清反倒觉得有点不惯,发了一会儿愣,看到澹台焱骑马从月亮城冲出来的身影,便叫来越影,带着一帮侍卫迎了上去。
靖王去接佳人,仍是无功而返。北安王渐觉不妥,皇帝赐婚诏书都下了,靖王也是个急色鬼的痞子,怎么会可能允许绝代佳人流落于外呢?跟踪的人说丽人就住在那座突然出现在漠西草原西北的月亮城,这城建的很是诡异,和风流王爷有没有关系?看来这事情说不定真的有猫腻。
眼看局势越发的紧张,漠北方面已经有军队调防的迹象,所以这日北安王又驾临靖王府。
陈延寿笑着迎了出来:“王爷安好。”
北安王微微皱了皱眉,陈延寿看了看他,微微有些无奈和歉然的说:“王爷他……他这两日心情郁闷,喝多了点儿,从昨夜到现在还没醒呢,王爷您多包涵。”
借酒浇愁?北安王微微含笑:“老夫去看看,王爷如此烦恼可是为无双之事?”
陈延寿叹了口气点点头:“王爷对公主可真是痴情一片啊,这次去接,只因公主说了一句还想游玩几日,便二话不说打马而回,说不想有一丝一毫勉强了公主,回来了却又为愤所苦呼酒寻醉,唉——”
刚到鸳鸯蝴蝶厅,便听的里面一个女子战战兢兢的声音:“王爷……奴婢红莲 ……王爷……奴婢不是公主……王爷……”
“滚!无双,无双你要惩罚本王到什么时候?无双……”靖王含含糊糊的醉话从里面断断续续飘出来。
一个侍女衣衫凌乱慌慌张张蓦然从里面跑出来,一头正撞在了北安王身上,陈延寿一声呵斥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绕?还不快给王爷赔罪?”
侍女连忙跪倒磕头,北安王微蹙了眉头:“你们王爷怎么啦?”
“王爷喝醉了,以为奴婢是……”侍女又惊又怕语不成句。
“丢人现眼!退下吧。”陈延寿喝退侍女,有些无奈的笑着对北安王摇摇头:“醉酒无羁,请王爷勿放在心上。”
闻言北安王的心略略放下了一些,原来这浪子竟是这般爱之入骨?不舍得一丝一毫的违逆?这就好,看来自已只需要把那倾国佳人抓在手里,不愁靖王不听话了。
“既然无双不给靖王面子,看来还是本王走一趟吧。毕竟是她的父王,好歹不能打本王这张老脸吧。”北安王嘻嘻笑着说:“本王一定请了无双回来。”
陈延寿心里一动,这王爷可是要动武力?忙道:“劳王爷大驾,是不是等靖王醒来一起去比较好些?也显得靖王的诚意。”
“那也好,靖王醒了请先生立即派人相告,本王回去叫上些亲兵等着。”北安王说完,随即转身:“就让王爷好好歇着吧,本王不进去了。”
厅内的靖王闻言心中大急,这北安王竟是准备用武了,清儿她可怎么办呢?赶紧派人通知?希望来得及。
两个时辰后,几队全副武装、盔甲鲜明的安北军在靖王府门前广场列队,北安王高踞马上,对陈延寿道:“既然靖王酒醉甚深,那本王也不等了,还是请先生派人领路,老夫亲自去请无双回来。眼看北疆局势不稳,靖王位居监军之职,总不能日日醉卧吧?”
正说着,靖王在侍女的搀扶下,摇摆着走了出来:“王爷请秸等,进来喝杯茶,想不到小王之事这般麻烦王爷,令人心里不安。稍后待小王和您一起前去如何?”推得一时是一时,希望清儿有时间速速转移。
北安王嘱他在府中休息,靖王坚持要去,正说着,几匹马自远处卷着烟尘而来,陈延寿踮脚细看,惊喜的叫道:“王爷,是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