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城开始建造时,相信自已的耶律楚飞都不会相信它能建成。但这女子却巧妙的利用来往的客商、边境居民贪财的心理,只要捐建一段城墙就可以免税、甚至换取马匹牛羊等办法,让那些人心甘情愿加入到了建设的行列。
于是在自已和漠北的眼皮子底下,月亮城居然完成了,而两国的军队却宛然成了她的保驾护航者。
耶律楚飞觉得自己对那个心里刀刻般清晰明白的美人越来越看不明白。
半年时间,她在漠西草原做的风生水起,究竟想做什么?
看着主簿书吏写好的拜帖,耶律楚飞不由想起来往商人,特别是马商们所说的,木家赛马场无论从规模,还是马匹的质量,都已经成为漠西草原上的佼佼者。有几个月不曾见到了,她一直在忙这些?想不到她不止会相马,还是个中高手。想她一代帝王后裔,怎么会懂这些呢?
风儿凉了,草色逐渐变为迷人的金黄,草原留下万里空旷,夏天已经匆匆的去了。
耶律楚飞含着秋天草原明亮的天空,天空下草原旷达的宽阔,被秋的季节照亮得透彻无余。以天下人皆知的原因和借口,漠西驻兵已经几个月了,安澜和漠北的漠西草原之争已是暗潮涌动。
想到草原瘟疫竟被安澜靖王赚得了好名声,漠北无故输了一阵,使得这争夺又明显落了下风,而且,心中佳人的一封请柬把两国驻兵之局鲜明而清晰的暴于天下人眼中,这该如何了局?耶律楚飞微微皱起了眉头。
队伍翻过东山,到了一片开阔的平地。右边是辽阔的草原,左边是神秘的恒河,弯弯的碧蓝河水,静静流淌。金色芦苇草,片片在风中摇曳,湛蓝色的天空把河水映得象一幅美丽的画图。
副将指指前方:“王爷,那里便是木家赛马场。”
耶律楚飞点点头,带住缰绳,远远看着。
马场近近山坡,景色优美,清澈的蓝天映着白桦树笔直的树干和金黄的树叶,错落有至的落叶小矮松排排的站在半山坡上,深秋的艳丽画面令他想起那张艳色无双的容颜。
定了定神,耶律楚飞打马冲下山坡,正往马场驰去,后面却有一骑飞驰而来:“王爷……”
耶律楚飞回头看了看,是自己的心腹,主簿萧衍海,心里一沉忙带住马,等他过来。
萧衍海跑得一额头的汗,近了,飞身下马,急匆匆走过来低声道:“王爷,安昌急报!”
耶律楚飞眉头微皱,也跳下马来,萧衍海递过来一封密信,凑到耶律楚飞近前,焦急万分的低声说:“王爷,大事不好,丞相派人送来密信,陛下龙体染恙,情形极为凶险。”
耶律楚飞一愣,父皇病重?心中无数念头闪过,点了点头,示意自已明白了:“回营!“转身上马飞驰而去,侍卫急忙跟上去。看着耶律楚飞的身影,萧衍海叹了口气,也跟了上去。
丞相的信里写的隐晦,但大家都明白,陛下病重,以皇后对两个儿子的态度来看,必定偏向镇北王耶律楚雄,况且雁南王领兵在外,远离朝堂请事不利。
看来,接下来的这段日子必定不平静了。
漠北都蓝帝病重的消息,尽管一再封锁,靖王通过间人送来的密报,还是很快知晓了真相,并召集幕僚,讨论后续可能出现的状况。
漠北和安澜这几年总休上来说维持着和平,如都蓝帝驾崩,接下来会怎样,就要看继任者的主张了。目前看来,继任者是镇北王的可能性比较大。
靖王微蹙起眉头,镇北王此人刚愎自用有些飞扬跋扈,若此人继位,大局堪忧。
看了看靖王,长史夏楚南轻声道:“昨日收到京里密信,齐王以收复漠西草原久不见功效、虚耗粮饷为由,向陛下进言,要求圣旨催促即刻用兵,说既有北安王之助,焉怕漠北铁骑?这下,王爷不妨上折子了。漠北局势随时变换,奏请陛下早日安排兵力。”
靖王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局势若变,内线堪危,恐怕到时一面要应付外寇,一方面还要防止窝里反。折子写的隐讳些,但一定要让父皇明白大局。”
行军主簿陈延寿看了看身旁的昏将邓肯,问道:“北安王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暂时一切正常,不过最近的练兵似乎多了一些,后勤上以冬季快要来临为由,大批量囤积粮草,军马的收购数量也较平时多了一点。”邓肯扬声回道。
靖王和夏楚南等对视了一眼:“即刻写折子,粮草除去已安排的部分也要立即增加。”
三人应了,靖王刚要起身,陈延寿叫住靖王:“除去祖家那里的马匹,我们要不要增加军马储备?韩家那里请王爷写封信给长公主,还有木家寨那里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