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自己这一国亲王就如此入不了她的眼?要一次一次的遁去?靖王心里隐隐升起了在女人面前从未有过的挫败感,难道这艳色无双的佳人又一次金蝉脱壳?一时间,脑中无数念头急速闪过,以她的聪慧隐忍,如果想走,应该不会留下痕迹才是,罗帕在地,似乎说明她走的并不情愿。
昨日安澜靖王和平城太子方都向都蓝帝提出联姻,接着发生了这样的事,究竟是巧合?还是另有乾坤?夜慕枫看着神情各异的几个人,眉头紧皱面色深沉。
耶律楚飞看了看靖王手中的罗帕,面无表情低头想了想,忽而若有所悟,指挥身后的兵士扩大搜索范围,果然,在去山林的沿途,兵士又陆续捡到玉佩等物,耶律楚飞、靖王、铁木太子等人相视点头,各自指挥手下向山林扑过去。
什么人这么大胆,居然敢在皇帝眼皮底下、在上林苑掳人?!都蓝帝震怒,盛会匆匆结束,盔甲鲜明的漠北兵士被从大营调了出来,在连绵的山脉间布下阵势,靖王和铁木太子也各自指挥卫队,配合耶律楚雄兄弟的军事行动;参加盛会、有嫌疑的人被禁卫军逐个讯问调查。
骤然间,欢乐的节日气氛被打破,漠北朝廷上下紧张而凝重。
第七十五章 熟悉的声音
山底隐秘的地宫,年过半百的男人抚髯冷笑。
想不到真让军师料中,这个艳色无双的公主就是启动棋局的“棋眼”。天下太平,各国发展民生,越来国势越强大,自己还有什么希望?坐山观虎斗才能渔翁得利啊。
想不到当年那个那个倾国倾城的美女留下的这个女儿更加出色,年轻貌美艳绝人寰,看来上天终不付自己一片痴心。
不过,这佳人眼前还动不得,一旦两国交兵,如有输赢,这艳丽的公主可是结盟的大礼,依照安澜和漠北对她的重视程度,不怕他们不认账。
想着,忍下心里的悸动和热切,慢悠悠看了一旁端坐、神色冷峻的木含清一眼,话里没几分诚意的说道:“把公主请来,实在情非得已,请公主谅解才是。”
木含清轻抬美目,淡淡扫了一眼,不带任何感情的开口:“请问阁下何人?这样费尽心机把小女子请来,所为何事?”
“在下身份,公主以后慢慢便会知道。至于请公主来嘛,公主总该记得自己还有另外一个身份。”男人一双暗沉的眼睛紧紧盯住木含清。
“我是什么身份,和阁下有何关系?”木含清淡淡说道。
“公主所言甚是,和在下没有什么关系,但公主不能否认和北安王爷有关系吧?”男人看了木含清一眼,端起茶杯:“没什么好招待,只是吴地的一杯清茶而已,公主不要嫌弃简慢,请!”
“如此说来,阁下是为北安王爷所遣?”木含清抬眸看了一眼,男人呼吸一滞,点点头:“公主擅自来了漠北,可知北安王爷被朝廷责怪?说句不好听的,如果不是王府势大,朝廷有所顾忌,早已是欺君大罪,满门抄斩了。”
“那现在阁下想如何?”木含清看了一眼深邃却宽敞的地宫,想不到这山下居然有这样的东西,真是费尽心机,安澜这样把自己的手伸来他国,难道不怕引起纠纷和战争?不知是北安王擅自所为,还是朝廷的机密?蓦然想到靖王,他可知道?
“请公主暂住几日,公主的姊妹毫发无伤。”男人说着,招手唤来侍女:“请公主安心住着,这里费了在下多年心血,不知道机关想进来或者出去,都是不可能的,公主千万不要莽撞,伤了玉体。”
说完挥手让侍女带走木含清。木含清看了他两眼,转身去了。
尽管是地宫,但装饰华美,弯弯折折深邃如迷宫,一路走来,都有漠北兵士打扮的武士持刀站岗,木含清悄悄斜睨两侧,暗暗记下各处的方位和布置。
走到后面一间独立的静室,侍女无声施礼推门请木含清进去。木含清一抬眼便看见沉鱼正坐在地毡上正皱着眉头发呆。看见木含清既喜且愧又着急的站起来叫道:“姐姐。”
木含清握住她的手笑了笑,示意她稍安勿躁,两人一起坐到了地毡上。环视室内,倒也清雅,巨木制成的圆形床榻居中摆放,其上锦衾铺展,四角银钩轻垂,挂着月白色的轻纱绡帐,沿着铺了地毡的石阶一直拖曳至地面,其余日用之物样样齐备。
“姐姐,都怪我,早上跑出去采野花,跑的远了,被……”沉鱼愧疚的低着头。
木含清摇摇头,握住了沉鱼的手。她明白,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如果不是对自己身边的人了解和熟悉,又怎知为救沉鱼自己必定会来?如果不是有隐秘的追踪,这么大的上林苑又怎知自己会跑来这里?这些绝对不是碰巧,是费尽心机,是铺下了一张无形的大网。就算这次有幸没有碰上,肯定会有下次。责怪沉鱼,没有任何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