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这就是北安王爷我那兄长的千金?啧啧啧,看这俊模样是咋长的,这浑身的气派,真正是雍容华贵大家淑女。”回头就冲自己女儿开骂:“你这死丫头,吃的也不少喝的呀不少,怎么就既不长肉也不长个,跟只秃了毛儿的鹌鹑似的,咋就不学学你赵姐姐,这不红不绿的怎么嫁个好女婿?”
木含清张张嘴,尴尬的看着面前喋喋不休的胖女人,和她身后缩成一团的小女孩,无语。北安王爷没有弟兄,这都姓赵就是兄长,对着自家女儿骂得象切菜般唧唧呱呱,这安澜的官家夫人还真不同反响的彪悍。
这厢彪悍夫人还没送出门,户部侍郎的大妻小妾络绎不绝又进了千色园,看见园里盛开的几盆早春牡丹朱砂红,登时个个喜上眉梢:“哎呀,这么漂亮的牡丹,借一朵戴戴。”说着几个女人争得沸反扬天,浑然不管这是谁家园子。
青柳碧荷恨恨的直翻白眼,这是自家小姐最喜欢的,天天浇水照顾宝贝的不得了,才开了两朵,不过搬出来晒晒太阳,这帮女人!想上去喝骂,木含清摇了摇头。
这日子可怎么过呢?打发走了这帮妻妾,木含清看着光秃秃的牡丹很是烦恼,再好看的容颜也不过一层脸皮,自己怎么惹了这多麻烦?长出一口气让碧荷取出做好的川贝雪梨膏,尝了尝那棕黄色稠厚的流体,味道甜甜,想着怎样给宸妃送去,容娘来报说静平公主来了。
公主?那天不是已经见过了吗?有事还是凑热闹?也好,正愁找不到人送枇杷膏呢。
看见木含清静平公主远远便打招呼,两人相携进了花亭,看见收拾牡丹的丫环一脸郁闷,静平说:“姐姐的园子刚才可是遭了蝗虫了?”
木含清笑了,点点头:“一直未曾断绝。”
静平也笑起来:“我正是听说这几日姐姐门前车水马龙,知道姐姐定是累了,特来相请。”
嗯?木含清不解的看着她,不是又要进宫吧,那不更累?
“妹妹大婚时父皇赐了一个别院,就在城南,地稍偏僻却安静的很,姐姐不如暂时过去住着,也免了这些迎来送往的琐事。”
木含清推辞了几句,看静平公主温柔娴雅不是虚伪说客气话的人,想了想实在是怕了这种生张熟魏的猴儿戏便应下了。
把枇杷膏的疗效、用法一一告诉公主,托她给宸妃送去,静平笑着:“姐姐真是有心人,还没过门呢,母妃就享起儿媳的福来了。”说的木含清脸一红,说好收拾日用物品明日一早同去别院,静平公主告辞。
这几天靖王也很是烦恼。
认识不认识的看见这位冷面王爷不再象从前那样低头闪过,而是笑嘻嘻凑上来:“恭喜王爷,贺喜王爷!”看他冷眼一扫,登时笑脸再增三分:“未来王妃貌美倾城,王爷好福气啊。”眼里全是恭维羡慕。
靖王“哼”一声走了,剩下困惑白痴的报喜者一脸愕然或抽搐,哼,人势两得,赚了还摆酷,切。
朝廷官员的笑谑、奉承他可以当耳旁风,但自家兄弟那几个皇子的话却不得不听在耳中。
“还是五弟有福气啊,老丈人重兵在握势镇朝野,未来王妃又艳冠群芳百花失色,大哥真是既羡且妒啊。”大皇子齐王上官瑾半真半假的笑着说。
“弟妹如此出色,五弟该多谢北安王爷才是啊。”这是太子上官晖半笑半劝的话,个中意味不言而喻,是警告也是提醒,看你老五和北安王能走得多近。
晋王上官瑜是自己的亲兄长,也半担心半提醒的告诉自己凤仪宫发生的那一幕,女人姿色太过惹眼,甚至连帝王都为之意乱神迷,绝非什么可高兴的事。
肃王从听说后就一直吵着亏了亏了,知道这样当初在路上就该好好看看,差不多一起走了半路,竟连个面儿都没见着。
只有赵王上官琬一脸笑是真心还是假意莫测:“五弟,太出色的花养着可不容易,你看小弟这盆儿牡丹,漂亮吧,是名品,绝种,在她身上家破财亡的可不止一个两个,这不,实在玩不定了,这主人才让给了小弟,什么人玩什么鸟啊,早看清楚早好。”
……
没想到女人一张貌美的脸竟掀起这么大的波澜,面无表情的靖王一声冷冷轻笑,这戏才开场呢。
第十五章 入戏
这几日,权势美人兼得的靖王与他艳色无双的未来王妃无疑是上河城市井最热门的八卦话题。
“平日只听说这靖王爷风流浪籍,不想看遍花丛,还有这般艳福,指腹为婚的未来王妃竟是绝色无双。”羡慕者直叹老天从来不公平,我们这些老实本分的人却只能去旧书堆里寻找美人颜如玉,冷冷清清凄凉寂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