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面窄,水流急,浮桥确是不合适,木含清边看边想。在边境做骑警巡逻,经常会遇见没有桥梁的小河、密密无人的丛林等野生环境,应付这些是一种基本技能。这条河河面不是太宽,还有两岸的大柳树可用,基本条件算是不错了,造一座临时行人的小桥应该问题不大。
边想着,边询问穆秀:“不知这镇上可能买到粗的铁环或者铁棍、铁杆之类东西?有没有铁匠铺?”
穆秀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属下马上派人去看。”招手军士快马去询问。
一直跟在旁边的上官琨忍不住出声:“这位小姐,不知道问铁和铁匠有何用途?可是和过河有关?”
木含清柳眉弯弯微微一笑:“正是。”
藤索桥、铁索桥或者悬索桥大约出现在木含清前世的公元前三世纪左右,且大多出现在边境山区,一马平川的安澜国内陆自是没有听说过。听木含清肯定的答复,连脸色冷清的靖王也抬起眉眼,看了过来。
“两位公子可看见河两岸的大柳树?利用这些柳树以铁锁系于其上,以木板等物铺设或悬吊在铁索上,既可通行,但不知是否可找到合适的铁索或铁棍等;如果找不到,也可以系之以粗大绳索,不过承载重量就要考虑了;此法桥梁史上谓之索桥。”看两人气势风度不凡,木含清觉得解释清楚多些人帮忙,说不定可以尽快解决问题。
靖王兄弟、穆秀等人的眼睛皆是一亮,不相信眼前的柔弱女子淡淡说出的话切实可行的解决了眼前的难题。
靖王若有所思,深不见底的眼睛里多了些什么。
这时代的铁器乃国家兵戈所在,果然象木含清预料的,找不到合适的铁索类物品,回到客栈的木含清得到消息正自烦恼,纯儿走进来:“姐姐不必再费心,我表哥已派人到细柳城购买绳索,今晚就能拉回来了。”
果然夜半,听得车马喧嚣,第二天早晨河边空地上便多了大堆绳索、木板之物。木含清细细检查这些绳索,发现大部分是麻绳,不禁心喜。大概计算了一下受力系数确定了绳索的粗细,便走过去找一旁的靖王:“公子费心了,竟运来这么多绳索,我大概合计了一下,按照这样的粗细将绳索搓在一起大概就可以使用了。”靖王没出声,微微点了点头。
看青柳碧荷都不在身后,木含清扬手叫来穆秀,让他安排兵士帮忙制作绳索。宽大的衣袖因为扬起的手臂而滑落,玉藕般白净滑腻的肌肤在眼前闪过,靖王的眉峰一挑,木含清红了脸,慌忙放下手。
“还请公子与当地管事的打声招呼,毕竟这是公共事业。”不管他听没听懂,木含清急急的说完,转身离去。
靖王又是轻轻点头没吭声。
军士们齐心,镇上的人也来帮忙,人多力量大,事情进行的很顺利,第二天编好了绳索,木含清让穆秀派人细细检查过后,拉到了河堤上。经过第三、第四天两天的忙碌,一架小小索桥凌波而起。踏着铺设的木板,两端羁滞了四日的行人终于可以过河了。木含清的马车被分解成几个部分,由军士们抬着过了河。
上车前再回首看向那架小小索桥,木含清的眼睛里出现了那个冷面如霜的年轻男子挺拔的身影,和他黑如深潭的眼睛。
第七章 雨灾
又往南走了一天,天色渐渐阴沉,有时还会有零星的小雨落下来,富有经验的木含清明白,细柳河涨水的原因就在前面了。于是嘱咐穆秀沿途尽量多的买了一些消毒的药物、能久放的食品、防雨的用具等物,慢慢的积了几车跟在队伍后面。一直跟在他们马队旁边的纯儿看了很是疑惑,跑回车里去告诉表哥赵姐姐吩咐属下买东西,问表哥知不知道是为什么?肃王摇摇头,靖王揽着美人不吭声。
纯儿嘟着嘴又跑回来,径直钻进车里问木含清。
“防雨啊,傻瓜。”沉鱼不客气的给她一个白眼儿,这丫头,竟敢来跟自己抢姐姐!如果不是自己看得紧,一准又整天钻到车上来呢,象帖赖皮膏药!
“可,可雨这么小,也没怎么下啊。”纯儿还是不明白。
“我看你家人真是给你取了个好名字,蠢。”沉鱼挥挥手,不屑再和她解释。
“死鱼,我又没问你,人家是问赵姐姐嘛。”纯儿一边说,一边腻到木含清身上。
沉鱼推推她,“哎,哎哎,谁是‘你’赵姐姐啊,身上湿漉漉的蹭什么蹭?”
“喂,你不要太过分嗳。”,纯儿一双大眼睛瞪着沉鱼。
木含清笑笑,分开两人,一手拉着一个:“纯儿,正好,我告诉你,你也可以告诉你表哥。细柳河涨水,必定是因为上游地方有暴雨所致,你看现在越往南天阴的越厉害,还时时有小雨,可见我们已经渐渐接近落大雨的地方了。购买一些防雨用具、粮食和药物,不仅到时自己能用,还可以帮助大雨灾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