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写的,字倒是挺漂亮的。”季郁随口道。
傅霁清拿起纸仔细观察字迹,很工整,落笔干净利落,像是练过的。
他莫名觉得很熟悉,拿过手边的笔,在下面写出同样的字,看起来有些相似,但不完全一样。
许洛枝和他差四届,按理是没有机会见过他的字,但也说不定。
季郁瞧见傅霁清坦然的将纸张折叠,放进自己的口袋里,难以置信的张了张嘴,“你这有点太变态了吧?”
怎么连写过字的纸都要收藏。
傅霁清懒得搭理他,下楼去找许洛枝。
许洛枝昨晚睡得不安稳,现在困的不行,但面前一直有人经过,耳边也有说话声,她昏昏沉沉的醒了又睡,半梦半醒间感觉像是枕到什么,舒服的蹭蹭,再次入梦。
傅霁清坐在旁边看她很久了,戴着白色外套的小帽子,低垂着脑袋,因为没有支撑,往下一点一点的。
他忍不住伸手拖住她的下巴,脑袋终于定住不动了,又睡过去。
傅霁清撑了一会儿,悬空的手臂有些发酸,他想换只手,刚动许洛枝就发出咕哝声,带着不满,跟撒娇似的。
他笑得无奈又宠溺,不敢再换手,只慢慢引着许洛枝的身子靠过来,将手臂放在隔板上,让她脑袋枕上面。
她无意识的轻轻蹭两下,像小猫一样。
傅霁清也就这时候能强烈的感受到,是个二十三岁的小女生。
许洛枝是护士拔针时醒来的,右颈特别酸,她下意识用手揉,迷迷糊糊的抬起脑袋,撞入一双含笑的眼眸里。
她懵然的眨眨眼,打量一遍他的动作,意识到什么,张嘴就道:“抱歉......”
嗓音依旧是哑的,许洛枝抿抿唇,用眼神传递意思。
傅霁清没有动手臂,只往上挑了挑食指,轻嘶一声:“麻了。”
许洛枝蹙起眉,垂着眼眸盯他的手,而后又望他一眼,像是在问怎么办。
他扬起语调,声音缱绻:“揉揉?”
又是在故意打趣,但半真半假的。
针都打完了,肯定是枕了很久,许洛枝犹豫两秒,伸手碰到他的指尖,试探般捏捏手指,真揉了起来。
细细嫩嫩的触感传来,柔软轻微的像挠痒似的,本就发麻的手臂更加酥麻,傅霁清喉结微滚,挺意外的,也挺享受的。
大概有睡醒不久的缘故,难得有这样乖顺的模样。
他不经意间瞥见她左手背上的布,突然想到她刚刚拔针,应该没有多大力气,拦住动作。
“逗你的。”傅霁清自顾自地揉起手臂,笑着说:“你揉揉自己的右颈,活活血,别扭着了。”
许洛枝摁了摁脖颈发酸的位置,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刚才在干什么,哪怕端着张清冷的脸,都抵不住两人之间横生的暧昧。
她摘掉外套的帽子,装作若无其事的整理起衣服。
“走吧,先带你吃饭,然后回来做雾化。”傅霁清知道这是彻底清醒了,主动道。
“你不忙?”许洛枝的声音很小很低。
他说:“挺忙的,走吧。”
许洛枝现在能吃的就那几样汤汤水水,都很清淡,她也没什么胃口,随便吃过后傅霁清又带着人回到医院。
“雾化前不能吃太多东西,等结束后我让助理买碗早上的鸡蛋羹。我问过季郁,你的情况不用打开嗓针,配合治疗吃药,明天能出声音,但是需要每天晚上来做雾化。”
他事无巨细的叮嘱着,又道:“我建议最好是推掉明天的活动,保证后面六天正常发挥,你明天定的哪家?”
“彦弘。”
傅霁清正巧听过:“他们新项目的启动仪式?”
“嗯。”
许洛枝清楚他说的有道理,但彦弘集团是地产行业龙头,它家肯定不能得罪。
“行,你先去做雾化吧。”傅霁清看了一眼时间,像是有什么着急的事情,不过也没有离开,等叫号后亲自送到里面。
他又嘱咐助理两句,不放心的把季郁也给喊过来,才回公司继续开会。
季郁急匆匆赶到雾化室门口,看见助理问:“发生什么事了?”
“许小姐进去做雾化了。”
“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