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还是个孩子,遇到这种情况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心里也不知道是愤怒还是失望,亦或者是绝望。

手足一阵阵发软,想冲过去质问他,又想找个椅子坐下……

幸好她只是一个侍女,她的神色虽然略有些不对,也没人注意。

风夕流却将她的模样都收在眼内。

心中忽然有些后悔,早知如此,他该昨天就带这个丫头离开的!

也或者昨天就和她说一说那些传言,让她也有个思想准备。

现在这丫头满心欢喜地来了,却被人兜头泼了这么一大桶冰水,只怕是她平生从未遇过的打击——

他表面虽然还在喝茶,却时刻注意这丫头的动静,见她步子一动,似乎是想做什么,他手指在下面一勾,勾住了她一片裙角,传声过去:“帝羽柒,你给我有出息点!”

帝羽柒抿了抿唇,端起旁边的茶壶慢条斯理地为他添了一下水,然后又退到他身后。

风夕流:“……”

原来这丫头是看他茶盏空了为他添水来着。

他还以为她要不顾一切冲过去找花千夜算账呢!

那样自找难堪的绝对是她!

不错,还有这个眼色,证明她的魂还未被花千夜全部勾了去。

风夕流松了一口气。

步行云担心了帝羽柒一晚上,昨晚睡觉的时候他甚至一直将那传声海螺放在枕头边,唯恐听不到她半夜的呼救。

却没想到他一夜提心吊胆,也没听到海螺传来半丝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