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青羽左手一抬，合上他的下巴，右手的圆月弯刀却横在了他的脖颈上。

风萧寻脸色苍白，他似乎也知道今日难逃一死，微微闭上了眼睛：“你杀了我后，把我的尸身和绯月合葬吧……”

他顿了一顿，眸光温柔地落在绯月身上，低叹了一口气：“呃，不，我仇人多，我死后说不定有人会挖出我的尸体来泄愤，倒连累了她，还是分葬吧，给她弄一口好棺材。”

他声音前所未有的落寞，眸子也有些暗淡。

洛青羽表情微微一滞，心底没来由地绞了一下，梦中的景象在眼前晃了一晃，点头：“好！”

顿了一顿她提议道：“我可以将你们火化在一起，骨灰葬在一起。”

这是她能为他做的极限。

风萧寻眼眸微微一亮，随即又暗淡下去，微微摇头：“不必了，她并不爱我，是我强留下了她，这么死也不放过她，她只怕是怨我的，还是把她单葬了吧。”

他声音苦涩，唇角露出一丝苦笑，微微闭了眼睛。

其实，他也累了，整天面对着她，可是这个她从来不会回应他一句。

无论他怎么做，她都不肯睁开眼睛再看他一眼……

他的薄唇抿成一线，微微泛白，看上去像个苍白脆弱，惨被抛弃的孩子，谁也不要他，他也不想再要任何人……

他直到现在也不知道绯月爱的是他？！

洛青羽心中似有潮水涌动，头脑中忽然轰然一响，鬼使神差的，脱口道：“不，她爱的是你，一直是你！她对帝释音只有愧疚，从来没有爱过。她去色诱帝释音也不全是为了她的国家，而是因为你，因为你每次在他手下落败，都会很落寞，都会酗酒，都会一夜一夜的弹琴，她不忍看你伤心这才……”

风萧寻听她竹筒倒豆子的一番话，心中一震，猛地睁大眼睛，一双眸子里明明白白写着诧异：“你——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