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的气比他手下不停剥下的栗子壳儿还要多。
不知道这位贵客是什麼口味呢?刚才一慌没来及问盛世尘,不清楚这位杜小姐爱吃甜还是爱吃咸,爱吃辣还是爱吃酸,家住何方,盛宁坐在灯底下想了一晚上的菜谱,把以前知道的巴蜀菜滇黔菜徽菜闽台菜齐鲁菜淮苏扬菜从头到尾想了一个遍。想的头昏脑涨,第二天早上起来顶著核桃似的两个大肿眼泡儿,倒把早归的盛安吓了一跳。
这个早归不是早早归来,乃是出门一夜,早上归来的意思。
“早。”
“早。”盛安一把拉住他:“奇了,你晚上又没去做贼,怎麼眼睛熬这麼红。”
盛宁满肚子丧气,冷冷说:“你今早不用吃了。”
盛安委屈之极,又不解其意:“老三,老三,哎,说清楚嘛……”
“我得罪你啦?我道歉还不行?今天早上吃啥子?
“看哥哥我昨儿晚上的收益,不错吧?这上等的和田玉观音……你瞧这成色,瞧这雕工,送你啦,怎麼样……”
盛宁用勺子搅著锅裏的粥,闷闷的丢了一句:“哎,先生要娶亲了,你知道吗?”
盛安啊一声跳了起来:“真的?几时?我怎麼没听说。”
“明日就到,是姓杜的小姐……”
盛安一阵风似的裹出门去,盛宁拎著锅勺儿站在原地,还是闷的很。
盛宁一天没有到盛世尘跟前去。倒不是生他气。
男婚女嫁,很正常的事情。
盛宁只是怕自己会失态,说什麼不该说的,做什麼不该做的。
说到底,他们虽然同姓盛,可是不是人家兄弟也不是人家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