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掏出帕子轻轻帮她擦干净,没有多想,脱了靴就在她身边躺下,将她抱进了怀中,笨脚笨手
地像那些妇人哄孩子一样轻轻拍着她的背。
沐行歌安静下来,似乎找到了依靠,往他怀中缩了缩,不乱动了。
战天钺就这样拥着她,也不敢睡着,怕冰袋冻坏了她,一会拿下来,过一会又放上去,就这样折腾着,等冬青熬好药端来,他才起身。
“我喂吧,王爷该去用膳了!”冬青劝道。
“不饿,你们去吃吧,我来喂!”战天钺接过了药碗,试了试热度才扶起沐行歌给她喂药。
冬青赶紧过来扶着,看到沐行歌昏迷中也不嫌药苦,大口大口地吞咽着,有些惊奇地睁大了眼,她自己吃药是最怕苦的,怎么沐行歌不怕啊!
似乎感觉到了冬青的困惑,难得对下人多说话的战天钺突然道:“你知道她为什么不怕苦吗?”
冬青摇摇头:“为什么?”
战天钺冷冷一笑,道:“因为她想活着……她从北俞被押送到西溱,被那些士兵丢到冰冷的河水里泡的发烧,给她喂药,她就拼命地喝,她不喝,病死了也不会有人同情的!等到了西溱,在皇宫,被皇上打骂,被扔在浣衣局吃苦,也病过,她病的人事不省,给她喂药,她当喝水……冬青,不是不苦,是不喝这世上就没有沐行歌了!”
冬青怔住了,沐行歌受过这么多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