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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百年的战争已经让很多人都学会了自保,南充,西溱都只是一个名讳,换个皇上,那只是皇权的争斗,他们这些百姓,依然过着自己的日子,是南充人和西溱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土豪想的更远,既然南充迟早是西溱的,又何必和战天钺硬斗呢,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土豪深吸了一口气,大方地拱手道:“草民代雷公城的百姓谢过王爷,和王爷这些善良的士兵!草民不知道别人怎么想,却可以发誓,只要我马兴荣活着一天,我马家的人决不与西溱的士兵、百姓为敌!如违此誓,天诛地灭!”

马兴荣一带头,很多和马兴荣有同样想法的士绅也跟着叫起来,决不与西溱为敌,那些懵懂的百姓没有想这么深,也被西溱士兵的带动感染了,跟着叫起来,要与西溱永修为好,共享太平。

本是压抑的庙台广场,被这些声音一扫阴郁,充满了和平的气息。

到黎明天亮,这些人才在劝说下带着自己的家人回家,马兴荣回到自己家,发现除了门口的凌乱和自己家人逃亡造成的混乱,所有东西都在原地,根本没动过,而藏起来的钱财也丝毫不损地还在原地。

他顾不上休息,走访了几个邻居,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都没有太大的损失。马兴荣舒了口气的同时,真正佩服了战天钺,钺军完全可以趁混乱搜刮钱财,可是钺军却没有这样做,战天钺治军的确有一套。

马兴荣回到家,想了想,拿出了一笔钱财,让家人用马车装了,送到了战天钺驻守的衙门。他也不说感谢什么的话,只说他为韩初屠杀凉介百姓惭愧,听说凉介还有很多孤儿,想用这些钱财给这些孤儿买点吃的,让战天钺务必收下。

战天钺亲自接待了他,听完他的话只淡淡地说:“马员外的好意本王很感激,这笔钱财还是由马员外派人送到凉介吧,本

王可以开张通行证,保证马员外的人可以一路畅通无阻地到凉介!”

马员外见战天钺不肯收,也不坚持,拿了通行证就告辞了,回家真派人送往凉介,而且派的人还是自己的大儿子。

和马员外相好的几个乡绅听说这事,也学着马员外去和战天钺要通行证,把钱财送到凉介。大家死里逃生,也想开了,不说为名为利,舍财免灾也算为自己家人积点德,买个心安而已。

而钺军没有屠城的大义,被雷公城的百姓传出去,周围甚至更多的南充百姓都被钺军的仁义之举感动了,钺军还没出雷公城,已经义名远扬……

等战天钺启程继续南充之行,沿途的村镇只要不是南充重将驻守的,都主动投降,归顺西溱。

钺军一路畅通无阻,战擎天得到消息,如战天钺所料,派出了几路重兵,随钺军一起攻向南充王城。短短十几天,南充大半国土已经插上了西溱国旗……

在南充王城,南充皇连失几个大将,气得一病不起,连班恒都不愿见了。

班恒也大受打击,手下几个得意的弟子死的死,伤的伤,面对南充失了大半江山,追究源头,都是韩初所累。

班恒心灰意冷,自己最得意的弟子,原本还指望着他给自己长脸,哪知道他竟然做出残杀自己师兄弟的罪行,看到被朱右士兵送来的两具尸体还有被挑断手脚筋,被士兵一路虐待的奄奄一息的韩初,班恒连追究士兵的心都没有,就让士兵把韩初送到了刑台。

朱右,于正通一死,南充就连失了城池,班恒不但被南充皇责骂,更受朝中重臣指责,班恒手中的兵权都被皇上收回了,他门下其他弟子都抬不起头来,在军中担任职位的都被撤了职。

班恒把韩初送到刑台就是最后一搏,借严惩韩初为自己,为自己门下的弟子再博一个前程。

班恒门下的弟子都被招到了刑台,观看韩初受刑的一幕,班恒还让人去街头宣传,可是等行刑这天,来围观的除了自己门下的弟子却寥寥无几……

班恒无奈,硬着头皮坚持行刑,韩初被施予剐刑,肉一片片被割下,班恒还不一天弄死他,割上二十几刀就让人抹上金创药,第二天继续……

那种想死又死不掉的痛苦一天天折磨着韩初,他被捆在木桩上,风吹雨淋,还被路过的人指指点点。

最痛苦的还不至于此,他的家人,从他被送回王城就没来看过他,在韩初奄奄一息时,他的父亲总算来了,韩初眼里生出了一线光芒,他的家人还没放弃他?

哪知道,他离开时还精神矍烁的父亲,来时似乎苍老了几十岁,眼睛毫无光芒,穿的破破烂烂,走到他面前慢吞吞地说道:“托你的福,你弟弟你哥都被皇上杀了,家里也被抄光了,我还活着,是你师父求了情,让我亲眼看着你死!养不教父之过……是我没教你做人的道理,才让你害国害民害了我韩家!哎……是我错了,本就不该让你来这世上,既然把你带来,就由我负责送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