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天钺话还没说完,韩初就在地上扭动起来,脸色惨白,似乎被挑断了手脚筋都没战天钺要把他交给班恒可怕。
“不……不要……你让我死……”韩初话还没说完,战天钺忽然弯腰捏住了他的下颚,往他嘴里塞了一条血布。
“韩初,不要求本王,你含着的这布条是凉介百姓的血染红的,它们会陪着你去京城,一直看着你怎么为你屠杀凉介百姓付出代价!你刚才不是笑本王吗?本王的确有做不到的事,可是论狠毒,本王不会比你差……本王做事却不像你,有所为有所不为……好好记住这七个字,如果你还能投胎做人,下次悠着点!”
战天钺直起了身,冷冷一笑,叫道:“连子夜!”
“末将在!”连子夜上前一拱手:“王爷有何吩咐?”
“找几个俘虏来,让他们把韩初还有那两人送到南充王城去!”战天钺吩咐道。
连子夜把抓到的朱右的士兵提了几个出来,找了辆马车把朱右和于正通的尸体连同韩初都搬了上去。
“你们几人,把马车送到南充交给班恒,谁敢半路丢下他们,杀无赦!”连子夜恶狠狠地说了这话又笑了笑:“送回去说不定能升官发财呢,富贵险中求,这道理懂吗?”
几个士兵面面相窥,可是一想到能回去,总比留在这好,就一起点头:“将军放心,我们一定把他们送回去!”
几个士兵恨死了韩初,要不是韩初杀了自己的将军,他们至于被钺军抓住吗?想到送他回去还能找将军的师父帮他们做主,这几人就领会了连子夜说的富贵险中求的道理。
赶上马车,几人就迫不及待地离开了雷公城。
雷公城已经被钺军完全拿下了,那些来不及逃走的土豪,百姓都被赶到了庙台前的广场上,所有士兵都看着战天钺,这其中有从凉介跟来从军的士兵,他们冲进来时都叫嚣着要屠城,像韩初对凉介百姓一样,杀光他们,一个不留。
战天钺吩咐连子夜,让这些凉介来的士兵站在最前面,这些士兵还以为战天钺要帮他们报仇,都兴奋地握紧了刀枪。
那些百姓都知道了韩初屠杀凉介百姓的事,被赶到广场,大家都面如土色,自知逃不了这场劫难了!
战天钺没急着来,给连子夜他们安排了一些事后才慢吞吞地来到了广场,那些百姓一见主将来了,胆小的以
为马上就要被杀头了,都吓得小声哭了起来。
那些土豪们,则对战天钺怒目而视,战天钺在士兵的护送下走上了庙台,他往下一看,密密麻麻全是人头,这些人的表情被火把的光照的清清楚楚,各种表情是他这一生同时见到的最多的一次。
他的思想有些飘远了,当日凉介百姓被屠杀时,脸上是不是都和他们一样呢?
“战天钺,要杀要剐给个痛快,磨磨蹭蹭算什么好汉?”一个土豪叫起来,他自己的人也跟着叫骂起来。
战天钺凌厉的目光就扫了过去,看的那土豪一怔,一股冷气就从脚底往上钻了进来,他活这么大岁数,还没见过这么骇人的眼神。
战天钺的目光没有停留在他身上多久,一一看了过去,被他看过的人大都畏惧地垂下了眼,战天钺冷冷一笑,才慢慢道:“韩初屠杀我西溱百姓的事,你们都知道了?你们知道他杀了我西溱百姓多少人吗?八百多人,那些都是手无寸铁的百姓,其中还有很多孩子,就如你们自己的孩子一般大小!”
雷公城的百姓都怔住了,他们是知道这事,可是却不知道死了这么多人。
“尸体全被吊在凉介城里,一路全是尸体,你们可以想想那种场面!”战天钺说完停了下来。
这些百姓想象当时那种场面,都不寒而颤,那一定是人间地狱啊!
“战争是残酷的,那些人死前和你们一样,都在问他们为什么遭这一劫,他们没有错,你们也没有错……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结局呢?”
战天钺伸手一指前面的士兵,吼道:“看到那些士兵了吗?他们的家人都死在你们伟大的韩将军手上,他们要杀你们,有仇报仇,本将军能不允许吗?”
连子夜和白子骞都提起了心,战天钺不会真的要学韩初屠城吧?虽然的确是有仇报仇,可是看着这些无辜的百姓,连子夜还是不忍地转过了头。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战天钺,别为你的残忍找借口!”有个大汉吼了起来:“都是你们这些人连累我们,我们既然输了,要打要杀都是你们说了算!老子不怕死,死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下辈子一定刻苦练武,杀光你们!”
“呵呵,这就是人性!被欺负了才会想着让自己强大!”战天钺不屑地撇撇嘴,叫道:“李大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