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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暮柔失态地惨笑起来:“就因为我当年一个无心的错,他就恨我至此,死心塌地地护住姓庄的,他根本就看不清,那贱人根本不会喜欢他,她是在利用他啊!四儿,你告诉我,男人固执起来,是不是就真的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战天钺被那句“他抢走了能帮我恢复功力的灵药”吸引住了,对宫暮柔的伤感倒忽视了,有些分神地想到了沐行歌身上,如果有这种灵药,沐行歌是不是能恢复内力呢?

“干娘,那人到底是谁?你告诉我,我去给你报仇!”战天钺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思,对灵药生出了志在必得的野心。

“这是我和他的事,不需要你插手!”宫暮柔摇头:“我们之间已经有太多隔阂了,我不想再节外生枝!”

战天钺蹙眉:“干娘,难道你对他还没死心?”

他很不屑,一个男人,如果能狠心到亲手挑断一个女人的脚筋,想来对这女人也没多少感情,宫暮柔这么聪明的女人,还看不清这个事实吗?

“是我先对不起他,他就算要我死,我也不会怨他……也许死了也好,恩怨全消,下辈子我和他就可以从新开始!”宫暮柔颓废地道。

战天钺无语,无法理解宫暮柔这种想法,他耐心地道:“就算不能杀他,能从他手上抢回能帮你恢复功力的药也好啊!”

宫暮柔看看他,忽地笑了,有些嘲讽地道:“四儿,你是想帮我呢还是帮沐行歌抢回药呢?你今天在宫里做的事我都听说了!你别想再敷衍我你对沐行歌没兴趣!”

战天钺也笑了:“看来什么都瞒不了干娘的法眼,不错……我今天在宫里是表现的对沐行歌很有兴趣……可干娘你认为,我会帮助一个不受控制的人吗?沐行歌没有武功已经不容小视,要是让她恢复功力,这天下不是大乱了吗?”

宫暮柔偏头想着战天钺的话,眼睛渐渐亮了起来,她这些日子因为腿伤和那人的无情颓废了,她没能力去报仇去夺得自己想要的,可不代表没人能代替自己去做这些事。

沐行歌心狠手辣又足智多谋,她失去武功被困在西溱皇宫,就像一只被折断了爪子的狼,要是自己再给她安上爪子,那她铁定会弄得西溱鸡犬不宁的。

姓庄的就算有那人撑腰,也不见得是沐行歌的对手,想着沐行歌杀了姓庄的情景,宫暮柔的眼睛更亮,她还没输,她还能从姓庄的手上夺回他……

狂热的想着,宫暮柔却没失去冷静,战天钺说的对,沐行歌不是那么好控制的人,在没有想到怎么控制她之前,她不敢给她安上爪子,免得养虎为患。

这一想,宫暮柔理解了战天钺的行为,有兴趣只是一种手段,是战天钺的计谋之一,也许也是转移庄太后一行人注意力的方法,不代表他就真的想要沐行歌。

她沉思着,却琢磨不透战天钺到底想做什么,不由在心里暗暗叹息,这孩子真的长大了,她已经不能左右他了!

“四儿,碧彤许配给了战天霖,就算许老爷子不会因此改变对你的态度,你也不能坐视不理!要不,还是考虑一下洛轻言?”宫暮柔建议道。

比起许家,宫暮柔虽然不喜欢洛家的招摇,眼下却也想不到比洛家更适合的人选!

“干娘,这事不急……你先养伤,其他的慢慢再说吧!”战天钺安抚道。

宫暮柔点点头,没再问下去,就如自己不会把过往的事和那人的事完全告诉战天钺,战天钺也不会把他的想法和自己坦白,他们有各自的思想和做事方法,也都清楚无法左右对方。

战天钺也清楚这一点,没再继续问下去,宽慰了宫暮柔几句就告退休息去了。

看着战天钺的背影离开,宫暮柔有些失神,如果他是自己的儿子,母子之间是不是就能没有隔阂地互相坦白呢?

这一刻,宫暮柔第一次有了想要自己孩子的想法,只可惜,一想到那人对自己的无情,她沮丧了,这辈子,除了他,她不会为别人生孩子的,所以,她想有个自己的孩子的想法永远都不可能实现!

和宫暮柔的想法异曲同工,战天钺一人穿过庭院,想的也是,如果宫暮柔真是自己的娘亲,是不是就会完全无私地支持他呢?

而不是像现在,有很多秘密瞒着他,也防着他?

冷冷的夜风拂面而过,凄清的月亮拉长了他的身影,他一人走着,从没一刻感觉如此孤单。

天地间似乎只剩下自己,走在漫长的黑夜中,无人理解,无人倾诉,无人相伴……

他在月下站住,仰望着那孤独的月亮,眼中又浮现出沐行歌站在铜镜前那高傲的女王样。

被北俞遗弃,被贺兰嵛背叛,那女人,是靠什么支撑下来呢?仇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