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诡异的景象让云蕾睁大了眼睛,红壶仙哈哈笑道:“丫头,好玩不?这正是这块地奇妙的地方,任何外人来到这里,只要一踩上这块土地,这土地便会主动示警……”
云蕾怔了一怔,道:“这也不太好吧?那他们本族的人出出进进怎么办?岂不是频繁示警?”
“呵呵,不会的,因为我族的人从来不踩在这块息壤上……”一个清朗的声音蓦然传了过来。
云蕾抬头一看,有四个人自那座竹楼上走了下来。
云蕾一见那四个人,心中不由吃了一惊,暗道:“这,这就是女娲后裔么?”
那四个人上半身与常人无异,下半身自腰肢以下却是一条长长的青色蛇尾。中间那个人是一个青年男子,身上的穿着一件麻葛布的偏衫,皮肤是南疆人特有的黧黑色,五官却清秀无比。手腕上,脖子上都盘着一条白色的小蛇,大小尺度一样,如不是它们蠕蠕而动,时不时吞吐着血红的信子,乍一望上去,就如同戴了一圈白玉环。
红艳的小嘴 (7)
他左边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祭师打扮的人,穿着一件纯黑的袍子,眉心处有一个朱红色的月牙突起。手里握着一条青杖,杖头上盘着一条金黄的小蛇。蛇头吞吐,灵活异常。
其他两人看年龄也全在四十岁左右。手里拎着一条盘有青蛇的竹杖。
当中那个年轻人冲着红壶仙一抱拳,微微笑道:“仙长,还认得小侄么?”
红壶仙哈哈笑道:“你是风无涯罢?我记得我上次来时,你还是个刚刚学步的娃娃呢。转眼间这么大啦!令尊可好?”
那年轻人神色一黯,道:“家父已仙逝多年了,谢仙长惦记。”这女娲族虽然比普通人长寿的多,但最多也就活三百岁,他们族长的接任是世袭制,红壶仙一百多年前来时,正是现任年轻族长的父亲主事,而这个年轻人望去虽然年轻,但也有一百多岁了。因为他那时曾缠着红壶仙玩过,故而认识。
他旁边那祭师模样的人冲着红壶仙行了一个颇为古怪的礼:“仙长,可还记得风天祭?”
红壶仙哈哈笑道:“老弟,我不记得谁也会记得你。我的小命还是你救的哩。如不是你,我就死在那毒障下了。”
云蕾听他们居然都讲汉话,颇为诧异。但见他们寒暄来寒暄去,心中颇不耐烦。轻轻一扯红壶仙的袍袖。红壶仙会意,冲着那凤无涯抱了一下拳道:“风贤侄,老花子想请问你们一事,可曾见我这师侄的三位朋友?他们有一个是一身白衣的年轻人,一个是天门寨的夕迦法师,还有一个是海国的女王……”
凤无涯微微皱了一下眉,脸上现出诧异的神情:“夕迦法师方才确实来过,其他两人可没见着。”
云蕾心中一沉,好生失望,道:“他们三人应该在一起啊,怎么会……哦,那夕迦法师还在吗?”
忽听一个清冷的声音淡淡说道:“我在这里。云姑娘,你怎么也来了?”随着话声,一个蓝衣人出现在竹楼门口,苍白的近似透明的肌肤,精致深邃的面容,正是那夕迦法师。
云蕾一看到他,便再也忍不住,脱口道:“你把丹枫怎么样了?他身上的独情蛊解除了没有?他现在哪里?”
夕迦法师目光如冰似雪,看了云蕾一眼,面上神情依然是淡淡的:“姑娘到底是请教我呢,还是审问我?”
云蕾一呆,面上一红,这才察觉自己确实问的有些鲁莽了。但她实在是太过担心张丹枫的安危,鲁莽那也顾不得了。她咬了咬嘴唇,道:“对不住,在下说话莽撞了,得罪之处,还望海涵,但我实在是担心我那朋友的安危,麻烦你告诉我他的去向好么?”
红艳的小嘴 (8)
夕迦法师望着她,一双漆黑的眸子里似闪过一抹怜悯和歉然,却又随即淡然:“他和水洛有要事要办,提前走了,至于去哪里,我也不知道……”
云蕾一呆,失声道:“怎么会?你的那个徒弟麻益图族长告诉我说,你们三人是在一起的……”
夕迦冷冷地望了她一眼:“我们三人确实是一起离开天门寨,但却并非一路,我来这里是受风族长邀请,而他们却是有其他事要做的……一出天门寨我们就分手了。”
“那—他们去了哪里?”云蕾犹自不死心。
夕迦法师一翻眼睛:“我怎么知道?你那个朋友要去哪里没必要向我报备吧?”
云蕾腿一软,险些坐倒,她实在不相信张丹枫就这样不言不语地把自己扔在天门寨独自跑掉!定是有什么古怪。但如果这夕迦就是咬紧了口不说,她也是一点法子也没有,她又急又气,泪珠已在大眼睛里滚来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