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蕾本不喜烈酒,昨天为了赌气却喝了足足三斤,这一醉便就醉的昏天黑地,被两个苗女扶上竹楼后,她连连吐了好几次,最后连苦水也几乎吐出来。折腾的精疲力竭后才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中云蕾感觉似有个温软的东西舔自己的脸,有团温热的气息包围着她,她一激灵,睫毛颤动了下,睁开了眼睛。
忘情蛊 (15)
眼前是一张放大的青色小兽的脸,短短的四肢,圆呼呼的身子,身后是一条长长的七彩尾巴,头上生着一对树枝样的青角,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像两颗黑色的宝石,此刻它正用它那粉红色的小舌头有一下没一下地舔着云蕾的面颊,嘴里呜呜地叫着,一见云蕾睁开眼睛,它立马高兴起来,凌空翻了个跟头,冲着云蕾猛摇尾巴。
云蕾一把将它抱与怀中,却不起身,扶了扶头,只觉头疼的几乎要裂开来。恨不得将它摘下来当球踢上几脚。
她向外看了看天色,却见四周黑乎乎的。
“难道—现在还是晚上?我这是在哪儿呢?”
她向四周看了看,但朦胧地看见一些式样古朴的桌椅,自己似乎是在一栋竹楼之内。
青猁见她还不起身,大急起来,猛地一跃,窜出了她的怀抱,向着一个微亮的方向扑了过去。
‘扑’一道红光闪过,青猁身子一滚,被弹了回来!
“难道—这里有什么封印?”云蕾吃了一惊,这一下再没有什么睡意,忙跳下地来,飞掠到那闪着微光的地方。
看模样,那是一个窗子,却蒙着一道布幔,这布幔是用苗家特有的深蓝粗布做成,而在布幔上方却画着一道符。她眯着眼睛,仔细地看了看那符,心中猛地一动,这是一道镇光,镇邪魔的强符,这符有一个特性,能封锁阳光,人摸它完全无碍,而邪魔异兽却碰它不得。
“我的房间里怎么会有这种符?怪不得青猁跑不出去。谁干的?”
她扶着头想了一会,忽然记起昨夜拼酒的一幕。激灵灵打了个冷战!昨夜,她在醉眼朦胧中,似乎见张丹枫又喝醉了,而那轩辕水洛当时却似乎清醒的很。
“莫非,丹枫他又中了轩辕水洛的什么圈套么?她又有什么诡计?”她猛地一惊,一把将那布幔扯下!
刺眼的阳光瞬间扑进室内,急不可耐地占据了整个房间的角角落落。骤然的强光让云蕾不得不闭了眼睛。再睁开眼时却发现青猁已站到窗台之上,吱吱吱,它冲着云蕾叫了几声,一翻身,跳了下去。云蕾更不迟疑,忙也跟着一跃而下。
竹楼外,一切还和昨天来时一样,三三两两的苗人打扮的人在做着各种各样的活计。一见云蕾从窗户里飞落下来。众人也不吃惊,一个苗女满面笑容,走上前来:“及瓦达拉,呼呼别也,席哇图……”
云蕾呆了一呆,这女子说的是苗语,她一句也没有听懂。她本来还想找个苗人问问张丹枫的所在。这一下不得不颓然放弃。暗道:“这里也就是那麻益图族长和那个古怪的大法师懂汉语,看来还是要去问他们。”
忘情蛊 (16)
她心急张丹枫的安危,那麻益图族长的竹楼她不知道地方。那大法师所在的竹楼她却是知道的。
她辩了一下方向,便向着那寨子尽头的大山山腰的竹楼飞了过去。
刚刚到了那楼前,便见那麻益图族长在楼内走了出来,望着云蕾笑道:“云姑娘,你醒了?怎么不多睡会?”
云蕾怒道:“你们为何在我那里设了镇光的符咒?是何居心?我的同伴呢?他在哪里?”她又急又怒,又有些担心,便不假思索,把心中的疑问一股脑全问了出来。
麻益图面上却笑容不减:“姑娘,你多心啦。昨晚你喝的大醉,又吐又闹的,定然疲累的很。师父怕你休息不好,才命我在你歇息的地方设了镇光符,那符只能隔绝光线和声音,就是为了让你多休息一会……”
云蕾哪里肯信:“那和我来的同伴呢?他现在在哪里?你们把他怎么样了?”
麻益图面色微微一变,沉了下来,道:“姑娘,我们可是拿你当朋友的,你却怎么对我们有这么大的敌意?你和你的同伴都是我水洛姐姐的朋友,难道我们还会害你们?”一拂袖子,再也不理云蕾,就欲走回竹楼内。
云蕾大急,她毕竟没抓住他们害人的把柄,而房间内贴符这样的解释似乎也说的过去。毕竟那符她一撕就开,并没有什么妨碍。她由于太过心急张丹枫的安危,又有先入为主的想法,所以说话才会这么直冲,却在无形中得罪了这麻益图族长,不由暗悔自己的莽撞。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一急之下,大眼睛里泪珠已在滚来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