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读者,徐伊人其实依旧有太多的疑惑想要得到解答。

“他们都已经去世了。”过了良久,那边的姜几许慢慢说了一句,舒了一口气开口道:“我考虑几天可以吗?考虑好了给你答复。”

她说话的声音轻轻的,徐伊人正要应答,她带着些怅惘的下一句却是从电话那端传了过来。

“当事人……小说里的林绮梦,是我的外婆。”似乎并不真切的一句话让徐伊人愣了一下,电话那头的姜几许却好像将一个沉重的秘密埋藏在心里太久了,需要找个树洞倾吐一般,声音轻柔道:“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呢?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听着你说话的声音很愿意相信你。”

话音顿了一下,她如释重负的笑了一声,继续道:“也就你知道这个故事有真实的人物原型,我以为你会很好奇呢,你却是什么也没问。”

“其实我真的很好奇。”徐伊人诚实的说了一句,姜几许也是愣了一下,听着她依旧没有追问,松了一口气,她挂掉了电话。

故事的最后,男人拒绝了她的母亲,帮她重新穿好了衣服出门买酒。

回来的时候,却是发现巷子里衣衫破碎的她。

就在出去找他的时候,她被人拖到巷子的角落里污了清白。

两个人身上原本就没有多少钱,出了警察局,暂时租住的是最破烂廉价的小旅馆……

所以,她是杀人犯和强奸犯的女儿,这样的她,如何能配得上那样翩翩如玉、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公子。

养父母都是最普通的小市民,从小已经给了她万千宠爱,如果不是意外知道她并非亲生的真相,如果不是顺着他们的指引找到了疯癫在养老院里的男人,如果不是他半清醒半糊涂的将这一切断续的讲出来。

如果没有这么多的如果,即便家境普通,她也依旧是养父母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喜欢幻想,憧憬爱情,为自己编织了一个又一个绮丽的梦境。

可是如今,想起那样一个英俊迷人的男人,心头涌动的,除了苦涩,还是苦涩。

姜几许动作慢慢的将手机装进了兜里,伸手抹掉了眼角溢出的一滴泪。

……

天气慢慢转暖,春日温煦和暖的阳光驱散了冬日的寒冷干燥。

在家里休养了三个多月,此刻趴在车窗上,看着外面飞速后退的景观树木,远处高耸错落的建筑物,徐伊人的心情都是难以言喻的舒适。

“啊呀呀……”邵正泽怀里的小家伙眉眼彻底长开,此刻小巧软白的一只手握着手里叮当作响的一个拨浪鼓,对着她兴高采烈的打招呼。

眼看着她回过头去,窝在邵正泽怀里的小家伙更是兴奋,穿着小棉鞋的短腿激动的又蹬了几下,徐伊人张开双手、掌心朝外,在她眼前“喵呜”了一声,小家伙又是挥舞着小手咿咿呀呀的说着话。

“哈。”徐伊人轻笑了一声,对着她张开手,将香香软软的小人儿从邵正泽怀里抱到了自己怀里,凑过去在她的额头上“啾”了一下,小家伙裂开嘴对着她笑,晶莹的口水到了唇角。

连忙拿过她身上的帕子沾了两下,眼见小家伙又是傻乎乎的看着她笑,嫩白的牙床还是光秃秃,一颗小白牙也没有长出来,徐伊人更是忍不住笑,朝着邵正泽开口道:“怎么办?一会拍广告的时候我担心她流口水。”

“医生不是都说了,小孩子长牙的时候避免不了的。”邵正泽伸手将母女俩一起拥到了怀里,无奈又好笑的提醒了一句。

“可是一会对着别人流口水,感觉傻乎乎的。”徐伊人又是蹙着秀气的眉说了一句,怀里拿着拨浪鼓的小家伙又是“啊呀呀”的一声,似乎在宣示着自己的不满。

“怎么会傻?我觉得小宝贝流口水很可爱。”前面副驾驶的月辉突然回头,郁闷的说了一句,又是将自己手中另一个玩具凑到她面前,出声哄道:“宝贝来,给叔叔笑一个。”

看着前面左右摇晃的小珠子,小家伙扔了拨浪鼓伸手去捉,月辉笑眯眯的将带着珠子的小玩具左右摇晃着,胖乎乎的小手在空中徒劳的抓了半天,小家伙又伸出双脚胡乱的蹬了蹬。

到最后泄了气,在徐伊人的臂弯里稍微转了一下小脑袋,偏过头去找他。

小小一个人儿,圆溜溜黑亮的眼睛直愣愣的看着他,扁着嘴角的小脸上都是委屈,对着他“唧唧呜呜”的说起话来。

月辉半握着手里的玩具,伸手指过去勾着她小巧软白的手指玩,将玩具的手柄塞到了她的手心里。

“唔唔……”小家伙又是登时兴奋起来,拿着小玩具在空中挥舞了两下,继续咿咿呀呀的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