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的头“嗡”的一声响,提剑就往前冲。
一只冰凉的手握住她手腕,何蓑衣沉声道:“你不是他的对手。他是来找我麻烦的,和你没有关系,走吧,牵扯进来对你没什么好处。”
她自是不怕,就怕把皇后娘娘牵扯进去。
胭脂恨恨瞪了红嘴唇一眼,收起软剑冲了出去:“我去找人来帮忙。”
“不必。找到董瑜就让他走,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何蓑衣扶着软榻站起来,面无表情地注视着红嘴唇。
胭脂不放心:“可是您……”
“我让你不要管我的事,听不懂人话么?”何蓑衣没有看她,每一个字却都像是冰锥一样锋利。
胭脂眼里的亮光黯淡下去,沉默地退出。
始终不放心,徘徊在门外不敢走,一只砚台从里面飞出来,狠狠砸在她身上,将她淡青色的女官袍服染得狼狈万分,又痛又丢人。
“滚!”
眼泪终于决堤而出,胭脂转过身,狂奔而出。
“你怎么了?”董瑜迎面而来,手里举着一枝才开了一半的新荷:“好看不?”
胭脂顾不得耻辱,三言两语说了经过:“你快去帮他……”
董瑜神色凝重:“既然他不要别人管,那我就不好插手了。”生拉活扯,将胭脂拖走了。
室内,两个男人大打出手,何蓑衣的功力尚未恢复,比不得慕夕凶残,很快就落到了下风。
慕夕将手指抵着何蓑衣的眼睛:“我挖了你的眼睛,钟唯唯必然心疼你,将你留下来,养你到老死。”
何蓑衣不避不让,淡淡地注视着他:“你便是杀了我,也不能让你失去的地方再长出来。”
慕夕暴怒,想他这一生吃尽亲爹苦头,从不敢相信任何人,立志要做一个恶人坏人毒人,偏生晚节不保,好不容易想对一个人好,却上了钟欣然的巨当。
“只要你死了,我就安慰了。”他的手指用力往下插,指望何蓑衣能求饶或是惨叫出声。
门外,钟欣然低眉垂眼地伺立在梓怡郡主身边,低声道:“主上,真的任由他杀了何蓑衣么?”
梓怡郡主笑而不语,只将手里的折扇轻轻敲打着掌心,她一直担心何蓑衣别有所图,隐藏了实力,是不是真的,马上就知道了。
然而何蓑衣仍然是一副随便慕夕的样子,她终于出了声:“叫他住手。”
钟欣然立刻跳出去:“慕夕!住手!”
慕夕听见她的声音,眼珠子都红了,仍是不管不顾。
钟欣然冷笑一声,将手往怀里一捏,诡异的蝉鸣声响起,慕夕惨叫一声,捂住肚子遍地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