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展宁真的很有家长式的威严。
虽然,虽然他也不缺情人的温柔。
可是,我面对他的时候,好象一句反抗的话也说不出来。
他说一,我就说,嗯,当然是一。
他说二,我当然不会说,嗯,不是二,我只会说,是啊,是二。
就象,应声虫。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红烧兔头是我特意说,要大盘装,要多放汤,记得煨着小蘑菇的。
可是我对着一大盆的香喷喷的兔头,没胃口了。
真奇怪。
真的没胃口。
还记得有一次背着卫展宁,软磨硬泡,让庄里的厨子给我烧了一个。
好香,好香,吃得我差点儿连舌头都吞下去了。
结果我捧着盆儿,喝菜汤的时候,卫展宁却突然进来了。
我当时差点儿呛得背过气去。
他倒也没大气,就是
就是连着十来天,天天给我弄温热的补品,照着三餐带加餐加午茶加夜宵那个频率给我补。
如果我有志气一点,就可以理直气壮嚷嚷,我医道比你精,我那些旧伤根本早好了,不用吃这些个东西。
可是他把药端到嘴边来
还是没办法。
我记得他探过来给我喂药时候,头发垂下来,轻轻刷过我的臂。
麻麻的,一下子就觉得浑剩不下二两的劲儿。
明明人已经跑出来了,可是心好象还在原来的地方。
被人收起起来了,不属于我自己了,身子跑出来,那个竟然没带出来。
呜,好失败。
我闷闷的趴在自己的手臂间。
对着满桌子佳肴,我比节食的人还要痛苦。
明明是我一直想吃的东西,却象得了厌食症似的,没有一点儿想吞咽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