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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忘书 卫风 1571 字 2022-11-25

31 往事 一边笑一边哭,应该不太好看吧?不管了,反正也只有大帅哥一个人看见而已。 其实一切都很平常,和最平常的一天没有什么不一样。一早起来我给大帅哥梳头,窗前鸟儿叫得又快又响让人心烦,不是那种很烦的心烦,就是心情好的时候那种些微的不耐烦。我抓了桌上随便一样什么东西往外头一扔,那鸟不叫了。 嗯,清静了。 继续给大帅哥梳头。 梳好了,挽一把,别起来…………嗯,束发的那个玉蜻蜓呢? 我一手捋着大帅哥的头发,一边在桌上左看右瞄。 大帅哥淡淡地说:“在树上。” 啥?我的脸在铜镜里呈现出呆滞状。 他微笑着,指着外面葱郁的浓绿:“刚才你扔出去的。” 啊,我看到了,卡在树枝子中间了。一片绿色里面它是莹莹的月白,倒是显眼。 呵呵,看到了。接着呢? 我应该去拿回来。 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把老爸的头发束成一把耶。要知道这个,人太美,发太长……也是一个麻烦事。大帅哥的头发很长,很滑……嗯,非常滑,不是一般的滑……好吧,我不废话了,就是,一松手马上散滑得象流泄的水那样滑。 好象这种头发应该说是绝色美人的头发,极品青丝中的极品。 但是……给美人梳头,是一项浩大工程。 因为,总是束不住,挽不紧。好不容易才挽住了,可是,压发的东西没有了。 我……嗯…… 应该怎么样既保持大帅哥的头发维持现状,一边把那只玉晴蜻蜓捉回来呢? 我想……我想……我想啊想…… 大帅哥微笑着,伸手把头发按住,然后眼睛轻轻向外瞟。我就木木地,跳出窗子去捉了蜻蜓,然后,回来给他打横别在头发上。 大帅哥一直在笑。 不是那种眉间轻蹙,轻愁不散的笑。 象是晓露清风一样的温和,月夜流光一样的幽雅。 我突然明白了。 为什么师傅提起我的父亲,是那样的眼神。为什么魔教那个不可一世的教主,会心神大乱最后被杀掉。 因为这样的笑容吧。 这样象明月象清风一样的笑容。 可是,面对这样的笑容,我却哭了起来。 不是那种梨花带雨的哭法,是咧着嘴挤着眼干嚎。 一边哭一边拉大帅哥的袍子擦鼻涕。 “小风乖……小风不哭……小风乖……”他哄人的声调真温柔,不过被哄的我却满脸黑线。 他那完全是哄两岁小孩儿的声调儿啊。 我恶狠狠的扯紧他的衣角:“拜托,让我哭一会儿!不会安慰人就不要安慰啦,你知道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呜,你越这么安慰我我越想哭……呜呜呜呜……” 他不说话了,抱着我轻轻拍。 嗯,是抱着。 我抹抹泪,发现我坐在大帅哥的腿上,而大帅哥的胸前湿了一大片。 “嗯……”我吭吭叽叽。 “小风想说什么?”他温柔地问。 “嗯……那个,我的母亲,是什么样的人?”我憋出这么一句来。其实,我知道我是太入戏了,我明明不是真正的卫风……可是,谁能说我不是真正的卫风呢?我明明就是卫风,眼前这个温雅的男子是我的父亲…… 他停在我背上的手轻轻抖了一下。 我专注地看着他。 “是我的师妹,我师傅的女儿。”他轻声说。 嗯,这只是个开头。后面呢?我继续用探询的目光看着他。 “今天天气真好啊。”他继续用好听的声音说。 嗯?这是虾米状况? 我眨了两下眼,大帅哥温柔地摸摸我的头发,说道:“小风,你是不是该为我施针了?” 啊,对,是该施针了。 我摸出针盒,在昨天推敲了大半天的穴道上扎下去。 外面的风轻轻的吹进来。 我想起哪里不对劲了。大帅哥居然……用这样的态度把我的问题拨开了!!!><

32 3p? 早上我提着篮子,对,就是篮子,篾条编的,上面还带团圈的花纹…… 不是去采花折柳无病呻吟,我虽然不是什么大忙人可也没闲情去葬花惜叶,我逛了一早上,买了一大篮子的菜。 “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身上还”背着胖娃娃几个字好在是缩回去了。不过现在看我的情况确实大包小包的。一手溜着系成串包的药材,一手挽着我的篮子,小拇指上勾着一条用绳系起来的鱼。 满鲜的鱼,还在不停的抖尾巴。 好吧,不要抖啦,回家把你做成最新鲜的鱼羹,能进我老爸那样绝世大美人的肚子,也算对得起你这条小鱼命了吧。 鱼绝对是野生的青鱼,这年头渔业人工养殖还不是这么发达呢,看这青黑闪亮的鳞也知道是野生!不象在现代的时候,鱼塘里的鱼倒要加药上色的早充野生的,其实那肉一进口跟棉花似的谁吃不出来! 我正琢磨着是弄鱼羹,还是弄一鱼三吃……不知道老爸有没有兴趣尝试日本生鱼片,不过芥末我不知道这里买到买不到……琢磨半天没拿定主意,口水倒是咽了不少。 其实我满想弄点生蚝来吃吃…… 不过想想还是算了。昨天下午没有事,费大力气做沙拉什么,结果大帅哥嫌太凉了,只吃了两口。 虽然还没入冬,不过天气是冷了。 我看到路边一个卖烤红薯的摊子,香气腾腾。 不过,这时候的烤红薯,不是我们在现代吃的那种,我们吃的那种是黄澄澄的俗称是红薯,这种么,好象是叫白薯,因为它里面一掰开,就是白白的,而且有些干干的。当然,也不是不好吃,有些蒸粟粉的香味。 我停下来买了两个,把鱼和药还有菜篮子往脚边一放,掰开红薯坐在街边大口吃。这条街人不算多,来来往往的人穿的也不好看,不算繁华。 嗯,有点太干了,噎得慌。 等我满街左顾右盼,看着有没有卖杏仁茶小米粥的时候,突然看到对街站着个人,正目不转睛看着我,不知道已经看了多久。 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脸上是戴着面具的不错,不过这个面具在对面那个人看来没有什么伪装的作用,因为当年一起闯荡江湖的时候,这个面具我戴了足足大半年。 我把手里的白薯皮扔掉,拍拍手站起来,向他微微一笑,他面无表情,好象我欠他多少钱没还一样,就那么死死看着我。 我好象是不欠他的钱吧? 不过,为什么看他走过来,我却有点心虚的呢?好奇怪,我为什么要心虚,我又没做……亏……心……事…… 他站在我面前,一言不发。 好吧,你不说,我说。 “你怎么到这里来的?”我很好奇:“我以为你在魔教应该过得很好。” 他不说话。 “嗯,我听说你当了教主,那个,恭喜你。”我有点磕磕巴巴。真奇怪,我紧张什么啊。 “小风……”他的手抬了起来,象是想碰触我的头发,但是半空中就停下了,顿了顿,放下了手:“我很想你。” 是么? 我笑笑,其实我有空的时候也想他,不过,我好象不是太有空,我毕竟是有病人要照料。 为什么明明曾经那样贴近的两个人,会弄得象现在这样呢,连一句客气话都找不到。 我们站在街上寒喧几句,我指指地上的篮子:“我得回去了。” 把东西拎起来,走了没两步,他突然喊住我:“我落脚在城东的团圆客栈,晚上你过来,我有些话跟你说。” 我想了想,点点头:“好,我一定来。” 我有点神思恍惚地回了家,把买的菜放下,怔怔的发了会儿呆,然后去煎药。我一边用小蒲扇扇火,一边听着廊下在杀鱼切菜的婆子闲聊,什么张家的狗昨天不见啦,李家的姑娘连个手绢儿都不会绣,王家的媳妇儿走路好扭腰……非常没营养也没意思的话,我却听得津津有味。好象不管到了什么时候,三姑六婆们的生活都是一成不变的…… 好象,有人看我…… 我回过头,卫展宁正站在门口,一袭长发,满身的书卷气息。我冲他笑一笑,眼都眯成了一条线。 “马上就煎好了,”冲他摇摇手:“这里有烟气,你进屋里去。” 他摇摇头,就在门口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闲闲的翻着手里一卷书。 我用厚厚的布巾垫着,把药滤了两遍,装在小碗里递给他。卫展宁把书放下,端过药来慢慢的喝下去。最初的时候我开方子比较顾虑到口味问题,总要动半天脑筋,后来发现大帅哥好象是不怕苦的那一种人,所以下手就舍得狠一点儿了,跟良药苦口比起来,能赶紧调理好他的身体,化掉他体内那来历不明的真气,才是最重要的。 他喝药的时候,我不经意地低头,看到他刚才在翻的书…… 书很正常…… 不过,从刚才起,这半天……他一直在看这一页么? 纳闷中…… 我接过碗,又递过一盏茶,好把嘴里的药味给冲淡些。 再看一眼那本书,搞不懂。怎么他这半天发什么呆呢……我原以为他已经放开襟怀,好好享受现在这种悠闲的小民生活了呢…… 怎么他还是会被往事困扰么? 晚上掌灯时分,大帅哥吃完了饭,我给他煎好了药放着,自己回房去换了一件衣服,出门去团圆客栈。 不知道……随风是想我说什么? 我没从客栈的正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