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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收拾了粉身碎骨的杯子,重新换上新的,倒上酒,王应已经没有心情再喝了。

江南的春雨似乎永无止境,雨一直下,将娄湖击打出无数个水窝,也似万箭穿心,将王应的心射成了此时的娄湖——全是眼。

清河使出猛药,简直是少男爱情燃烧的消防员,一下子把爱火扑灭了,一丝火星也无。

气氛很尴尬,王应无法接受现实,一想到眼前高贵美丽的女子曾经匍匐在一个平民男子脚下为奴,他就受不了,如坐针毡,如芒刺背。

王应站起来说道:“我今日不胜酒力,打破酒盏,唯恐酒后失态,先告辞了。”

清河说道:“世子请便。”又吩咐道:“雨天路滑,世子喝醉了,竹航又不能行车,你们搀扶着世子回去。”

看着王应远去,一直保持沉默的荀灌开口了,“为什么要骗他?”

清河说道:“为了耳根清净,整天像个苍蝇似的围着嗡嗡叫,好烦人。”

荀灌一副你高兴就好的表情,继续吃肉吃菜,给肚子里的周楚补充营养。

为了避免人怀疑,清河把荀灌案几上的一壶酒全喝了。两人有说有笑,荀灌毕竟有孕,最近容易疲倦,有些嗜睡,清河借口说自己累了,两人回到房间各自歇息。

荀灌倒头就睡,清河今天和王悦久别重逢,心潮澎湃睡不着,去了水车驱动的制陶小作坊里做起了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