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说道:“这样我至少拖了二十六天。能过了生日,我再找其他借口。”
好像有道理。王悦也处于叛逆的年龄,他能理解清河的坚持,想脱离大人们的掌控——不过他还没有原谅清河的出卖。
王悦低声说道:“这两天我又去四夷里打探消息,摸到了刘曜的故居,是一间香料铺。我把香料铺隔壁的空房子租下来了,在后院围墙挖了小洞,早中晚都能闻到一股浓烈的药味,我从洞里看到了刘曜,他就藏身此处。”
清河一听,差点喷出茶水,“你要干什么?”
“趁他病,要他命。”王悦杀气腾腾,“等他康复,必定还会绑架你。大晋现在内乱,南匈奴不安分,绑架你必有所图。杀了他,你就安全了。”
私底下,王悦总是对清河“不敬”,各种挖苦嘲笑,可是只要有人敢欺负清河,他绝对第一个跳出来保护她。
哪怕对方是鼎鼎大名的匈奴杀神,王悦都无所畏惧。
清河问:“你有什么计划?”
王悦说道:“今晚应该会下雪,我在钦天监查过洛阳近年的天气,第一场雪风向一般会从东北风转西北风。”
王悦食指蘸了蘸清河杯子里的清茶,在案几上画四夷里的房舍和地形,“我在这里放火,东北风裹挟火势,逼他逃出来浇水灭火,等他跑到院子,我踩着梯子已经在围墙上等他了,他的腰腹重伤,躲不过我的箭。”
年少意气,简单直接。清河心想,我只是捅了刘曜一刀,王悦却要把他射成刺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