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玉站立一旁,不发一言,只解了自己黑衣大氅替阿难披上。眼前人悲痛,恒玉心里又何尝好过。
却问后悔吗?不后悔。
如果不这么做,这辈子自己便注定与阿难无缘。如今沈恻已死,还是当着阿难的面死的,只要日子长了,不怕无法抹去沈恻在阿难心中的痕迹。
来日方长,都来得及。
人儿似是知道恒玉在,又好像不知道。
哭的专心,哭的放肆。大概是哭的太狠,带着心口都发痛,阿难一双小手用力攒住心口的衣裳,太过用力瞬间红了整个纱带。
风声呖呖却也能听清楚她嘴中喃喃:“沈恻…我对不起你…但是我不能死…我还要去找素素…”
“沈恻…”
“沈恻…”
“沈恻…”我定然不会让你这般白白死了…
从那日替了木香守夜开始,阿难便连着好几天精神紧绷。从沈恻昏迷到身子僵硬,再到现在亲眼在她眼前落入悬崖。
再抵不住,崩着的一根弦终于断了。
瘦小的身子摇摇欲坠,终是体力不支晕在一旁。
恒玉眉头紧蹙,低身将阿难横抱起来。又见露出的雪白肩膀处被白色纱布粗粗包扎,那手,那腿,都是伤。
心中除了心疼便还是心疼。本该是养在金屋豪阔之中的娇娇儿,怎么偏偏受了这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