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柔白晶莹,被墨条一衬,像美玉般剔透。我愣了一下,重新低下头写字。
明宇是太消瘦了,因为常常抱病不见阳光,肌肤白得几无血色。
我把那一迭书札批了一半,明宇不知道何时伏在桌畔,沉沉睡着了。他形容清减,想必病中苦楚寂寞,我多想能照顾他,就像以前一样,可是我所能做的,不过是遣人问讯,送些医药。在这里陪伴我他恐怕也是很无聊。
我拿一旁的貂皮斗篷给他披在肩上,顺手揭起香炉顶盖,拨了拨里面的炭块。
明宇,我希望你可以平安出宫,去过你想要的生活。你身上有许多的谜团,我并不是不想知道,但是与那些事情比起来,你的心愿更为重要。
我但愿你快乐,那我也会快乐。
龙成天很晚也没有回来,我沐浴后在床头看了一会儿书,然后熄灯就寝。他直至深夜方归,一身肃杀冷厉的气息。我被凉意惊醒,模糊看到他脸色极不好。
他的神情怪,比不上动作。
解衣上床,我自动向里挪挪让他位置。他却将手抄到颈后,拉起我来狂烈索吻。
我来不及反应是推开他还是做什么别的,手僵硬地撑在他胸口,唇上灼痛,嘴里尝到了甜腥的味道。
他怎么了?在哪儿受了什么刺激不成?
一瞬间,头脑回复清明,我正要手上加力推开他,他却猛然松开了手,退开身。
和到来时一样突兀的结束,这么一个充满暴烈意味的亲吻。
我还怔着没回神,他脸朝外语气平淡的说:「睡吧。」
被他这样一扰,我辗转反侧,下半夜都没有睡实。
不对头。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很不稳。这个人一向沉稳如山岳,怎么今天会有这样失态的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