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萧家看准了它优越的地理位置,买下了相临的两套别墅,合并再建成一个整体。即扩大了房子的面积也增加了院子的空间。主人与佣人的住处也相对独立,最大限度地保留了私人空间。
房子的装饰采用现代与古典相结合的方式,雕装别致的镂空屏风,繁复华丽的水晶吊灯,宽敞的楼梯设计,细致的细节摆设……简约中多了一些奢华,却并不落俗。给人的整体感觉是漂亮而舒适。
将外套递给迎上来的女佣,萧晟扬带着楚音遥往楼上走,“家里没什么人,你随意就好,有什么需要就和他们说。”
“嗯。”房子虽然大,但并不显得空旷,空间的利用和布局都很合理,一些细节的处理在也为房间增添了几分温馨。让他恍然觉得这里与贺家比,似乎更接近一个家。
“客房大概要收拾一会儿。”萧晟扬的脚步停了一下,等到楚音遥与他踩到同一层阶梯才缓缓开口道:“如果你愿意住到我房间,我很乐意让她们马上去休息。”
楚音遥抬眼扫过萧晟扬略带玩味的眼睛,“行,你睡客房。”
萧晟扬无奈的摇摇头,他知道在楚音遥嘴里绝对听不到自己想听的话,但还是会想去逗他,想从他脸上看到更多的表情。
推开位于三楼走廊左边的房门,随手打开屋内的壁灯。萧晟扬的房间属于复式结构,以深色高为主,中间参杂了些许灰色和用以点缀的暗红,尽显色彩带来的低调的倨傲。有独立的洗手间和换衣间,靠窗摆放着一组米色的布艺沙发,前面茶色的茶几上摆着新鲜的水果,对面是一套小型的家庭影院。复式的高面上放了一张kgsize的双人c黄和两个复古的c黄头柜。整体看上去十分简洁宽敞。
“进来吧,随便坐,我换件衣服。”说着便直接进了衣橱间。
而此时的楚音遥并没有听清萧晟扬的话,他的全部注意力最落在了挂在房间墙壁上的那副油画上。
这副油画看上去有些年岁了,画上一位穿着水蓝色晚礼服的女人正坐在剧院的舞台上弹奏钢琴,女人感觉上有三十多岁,虽然只是一个侧面,却可以看得出姣好的容貌。紧身的礼服包裹着有致的身材,略微低下的头和闭起的双眼让人可能感受到那种动听的陶醉。
而在她身后伴奏的管弦乐团俨然已经成了布景,所有的焦点都积聚在这个女人身上。
楚音遥眨了一下看得发涩的双眼,这个女人,这样的背影,她的动作,眼睛,甚至高高挽起的卷发,都与他记忆中的那个人重叠在一起。
那个女人,那个会在天气晴朗的午后哄着自己入睡的女人,那个把他藏进巷子让他好好弹琴的女人……回忆想卸了闸的洪水,咆哮着奔涌而来。
他对自己母亲的脸已经有些模糊了,但很多之前以为已经遗忘的片段,再次拼凑出的记忆,在他心底滋生出属于亲人的羁绊。
走近画作,楚音遥在画的左下角看到作者和日期。
——一位不知名的外国画家。
——十三年前的秋季。
时间过去太久,他不能肯定画中的女人就是他的母亲,但冥冥之中又觉得异常相似……
“喜欢这副画?”萧晟扬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回忆,楚音遥立刻平复波动的情绪,回到最初的淡漠。
“随便看看。”他知道有些东西解释不清楚,最好的做法就是隐藏。
换好家居服的萧晟扬走到他身边,双手环在胸前端量着眼前这副画,“这是我前几年去英国的时候在一家画廊发现的,当时那家画廊正在展示主题为‘灵动’的画展,一圈看下来,只有这副画让我有‘灵动’的感觉,就直接买下来。因为不是什么出名的画家,价格也比较便宜。”
楚音遥沉默着。这次不是他不想说话,只是想不出要说什么。
“少爷。”房门被敲了三声,梁叔的声音出现在门外。
“进来。”萧晟扬也将注意力从画上转回来,脸上恢复正色。
梁叔开门走进来,站在距萧晟扬两步远的地方,“楚少爷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小区外还有几个没走的记者,我已经让保镖晚上加强夜巡的人手。”
“嗯,知道了。”萧晟扬点了下头,“都去休息吧。”
“是,少爷,您和楚少爷也早些休息。”说完微笑地看了楚音遥一眼,退出房间。
“过来坐。”萧晟扬坐到沙发上,指了下身边的位置,“家里一般很少有人来,最多是宋琰经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