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没再找过她,她也没有刻意纠缠。
他没想过她居然会怀孕,更没想到她会把孩子生下来。
钟屿将那一沓资料扔到桌上,疲惫地倒坐在沙发上。领结已经拆松了,黑色带子随意散在两边,衬衫最上面的几粒扣子也解了,喉结不时滚动。
钟屿就这么全然放空地坐了会儿,这才起来去找纪有初。
另一边,纪有初运气不错,求助的信息在群里发了没多一会儿,立刻就有跟诺宝同样血型的血友说自己正好在医院附近。
血液很快输入诺宝体内,手术很成功,医生说他只需要在icu观察一两天,没有出现什么其他问题的话,明天就可以住进普通病房。
一切还算顺遂,纪有初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突然而至的安逸释放了心底的那股压抑,纪有初来的路上只顾着觉得担心,现在才体会到那种从骨子里传来的深深恐惧。
她忍不住咬了咬自己手背,眼底酸得不行。
钟屿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纪有初一个人坐在icu外的过道里,脚上穿着护士拿给她的拖鞋,身上披着一条薄薄的毯子。
她原本斜倚着墙壁,眼睛低垂,听到有脚步声响起来,这才略略抬头往前看过来,含在眼睛里许久没落的一滴泪也因此掉了下来,顺着脸颊一直滑到下巴。
钟屿做惯了高高在上的领导,当作没有看见她脸色,走到她跟前平静道:“纪小姐,我们谈一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