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唉声叹气地晒着太阳,对周围属于低级小区由黄杨树和夹竹桃组成的绿化视而不见,只看到对面过来一个也差不多两三岁的胖小子和一个胖女人,他看出那胖小子一脸不怀好意地指着他道:“妈妈,妖怪,妖怪又出来了。噢,妖怪,小妖怪……”
葛培森自己无所谓,这个仔仔的模样酷肖咕噜,可不就是妖怪嘛,仔仔长得丑又不是他的事。可是梅菲斯不干了,以往遇到这对母子她都走开了事,可今天她自己心里也不舒服着,见胖小子又侮辱她的儿子,她气不打一处来,怒道:“这位孩子妈,请你管束好你的儿子。”
胖女人还没说,胖小子就抢着道:“妈妈,管管妖怪,宝宝不要妖怪。”胖女人就顺势道:“你看,你听见没,你这位妈妈以后管好自己,别带你儿子大白天出来吓人。我儿子见你儿子一次,晚上睡觉出次冷汗。”
葛培森讥讽道:“敢情白长了个子,遗传他妈的智商啊。”
连梅菲斯听了都是一愣,阻止都来不及,心知闯祸了。果然那胖女人怒道:“小妖怪你说什么,你这长不大活不长的小妖怪……”
“闭嘴!”梅菲斯怒喝,“你跟孩子计较算什么事……”
“行啊,你想跟我吵架?吵啊,我陪你。宝宝,妈妈跟妖怪妈吵架,你跟妖怪吵去,吵不过打,咱不能白长了个子。”
小胖子听他妈一说,立刻摩拳擦掌冲来。梅菲斯见阵势不对,急忙冲到前面阻拦,不料胖女人见梅菲斯气势汹汹,担心儿子吃亏,连忙打横冲过来,将她撞开。梅菲斯担忧儿子,想推开胖女人,一来二去,两个人缠斗在一起。白领文弱知识女性梅菲斯岂是乡野女人的对手,三招两招就被按到黄杨树丛,挨了好几个耳光拳头。可是梅菲斯担心儿子被小胖子打,也不知哪里的力气,一脚踢在胖女人肥肚子上,终于挣扎着起来。不料胖女人吃打更是兴起,跳起来扭住梅菲斯的头发兜着背心就是一拳,直打得梅菲斯眼冒金星。她这从没打过人的女人遇到这种情况却只会祭出本能的招数,仗着指甲猛抓,一边又担心儿子受欺负,一心两用,越发处于劣势,从黄杨树从被打到地上,几乎毫无招架之力。周围有看见的退休老太只敢吆喝,却没人敢上前拉开两个似乎打疯了的女人。
这边小胖子似乎是为证明个子没白长,不顾远处有人呼喝,奋力将坐着葛培森的推车推翻,葛培森大骂无效,随着推车翻倒,他一头撞地上,直撞得脑袋“嗡嗡”如同开裂。等他清楚过来,却发现上面一只穿着开裆裤的肥白胖屁股一股脑儿坐了下来。葛培森从小到大何尝受过这等屈辱,没料到他还有虎落平阳受胯下之辱的一日,他气得吐血,可他终究不是懵懂小孩,他有的是智慧。他用尽吃奶的力气在肥白屁股坐下来前死命一伸头,顺势一口咬住小胖子的小鸡鸡。顿时,随着小胖子一声惨叫,场上形势逆转。
梅菲斯只觉身上重压骤减,立即妄图反扑,却一眼看见眼前形势,忙大叫道:“仔仔,谁敢打你,你咬断他命根子。”
胖女人吓得立即刹住冲去的脚步,披头散发冲小胖子道:“宝宝,别动,别动,妈妈来救你。”胖女人原想即使踩扁小妖怪脑袋都得救下儿子命根子,可是看到下面小妖怪杀气腾腾的眼睛,心下竟然怯了,一叠声地道:“你张嘴,小孩子张嘴,不能咬下去。喂,女人,你管管你儿子。”
梅菲斯想站起来支援儿子,可一时竟站不起来。她也不管了,手脚并用爬过去,早看到儿子虽然占据场上优势,可已经被小胖子坐得脸色发青。即使如此,小子依然死死咬住那小鸡鸡不松口。胖女人急小胖子的命根子,她更急儿子的性命。她急得歇斯底里地道:“你拿你儿子性命发毒誓,两母子不许碰我仔仔,我才让我儿子松口。”
胖女人眼看着儿子惨嚎,什么都不顾了,什么毒誓都敢发。梅菲斯忙爬过去,用力把小胖子搬走,一把将儿子抱进怀里。那胖女人见儿子得救,命根子看似完好,她虽然拿儿子发誓不碰小妖怪,可没说不碰妖怪妈。她急忙抱起儿子,抬腿就给梅菲斯一脚。但是她不敢恋战,眼看儿子命根子通红,她得赶紧抱着上医院去。
这边梅菲斯给一脚又踢得撞地,她都顾不得自己,紧紧护住儿子不让受伤,可她的手肘却是重重撞在水泥地上,痛得她差点儿抱不住儿子。旁观的人总算敢上前来将母子扶起,也帮将推车扶起。梅菲斯根本顾不得自己的疼痛,见儿子呼吸急促,她心如刀割,不知哪儿又生出力气来,尖叫着“仔仔,仔仔”,抱起儿子飞奔回家。一位老头看着他们可怜,帮助推车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