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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昨天的季礼在今天之前都是他心里的暗疮。直到今天被她堂而皇之地剪开覆在上面的绷带,却意外地没有想象中的疼。

季礼恍惚,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熟知他这个病的亲友,在他面前绝口不提。沈晚风如今却当做没什么事一样拿出来和他谈论。

“我觉得你平时那个样子已经很累了,偶尔像昨天那样也不错。”沈晚风红着脸说下了这番话,瞄着他的发丝,手指发痒。

季礼倒水的手顿了下,抬眼,“所以,你还是喜欢那样的?”

“我,”沈晚风看向别处,“其实也没有。”

只要是你,都可以。

当然,昨天在她身后一直围着她的季礼她更喜欢。那是只有她看到的季礼的一面。

握着水杯的关节泛起了白,季礼垂眸,将水灌满。

“喝水。”水杯放在木质茶几上,发出闷响,水花荡了几下,几滴溅在白净修长的手上。

沈晚风偷瞟了季礼一眼,坐在她身边,沙发陷下去,眉还是蹙着。

怎么就生气了呢?

沈晚风仰靠在沙发上看着吊灯,男人的心思真难猜。

打破尴尬的还是外卖。

今天换作季礼招待沈晚风。拿出餐具,将早餐装了进去,在餐台上一一摆好。

沈晚风站在一边,看着她发呆,昨天和今天果然两个样子。

“洗手去。”将一双筷子整齐摆在筷子托上,季礼催她去洗手。

水流将手上的泡沫带走,激起茉莉香,飘得四处都是。

香气钻进她鼻腔,犹如醍醐灌顶,她终于发觉哪儿不对了——他们两个颠倒了。

跳上高脚椅,沈晚风特意正了脸,清了两下喉咙。

季礼将一只青瓷小碗放在她面前,“兴顺源的小馄饨,你不是一直念着想吃么。”

沈晚风双眼睁得老大,拿起一旁的筷子就要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