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巫师听得懵懵懂懂,如果换了别人对自己说教,他早就嗤之以鼻了。
可是这小孩,他就算还没弄懂刚才怎么着了道,也知道她不可小视,对她的话自然要认真地想了。
“遥素素当年用金针封了她的心脉,她也度过了这个劫,你又怎么知道你的禁制不是对她的另一种成全呢?”
晏殊重新背起封奕,对大巫师说:“我不去和她告别了,你帮我带句话给她,一年之约我记得,如果她到时没改变想法,让她到老地方找我。封奕我带走了,以后我们有缘再见吧!”
她说完就背着封奕飞奔下山,说是背,扛更适合点,大巫师远远看到那娇小的女孩扛着那个俊美的男人健步如飞,如履平地般消失在路的尽头,他突然觉得很疲惫,觉得自己老了……
要不,怎么会看不懂这个女孩呢!
她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明明看着像小孩,却有着连自己都无法望其项背的智慧和能力呢!
大巫师呆怔了半天,才慢慢走回神庙。神庙前,将臣和骆含还在乱转,大巫师有些悲悯地看着他们,走过去移动了一根柱子,将臣和骆含就脱力地坐了下来,两人互相看一眼,脸上都是茫然之色。
看到他们的样子,大巫师想到了刚才的自己,他在晏殊眼中,想必也是这样可笑吧!
难怪有句话叫‘己所不为,勿施于人’,原来自己不是神,在他人眼中,也是渺小的人,他又有什么权利决定别人的命运呢?
“你们想带她走就走吧!不过我有一句忠告,自己种的心魔还要自己解,她自己走不出来,就算活着,一辈子也得不到快乐!你们要是为她好,就等她醒来再带她走,否则你们带走的只是一具躯壳,没有灵魂的躯壳,又有什么用呢?”大巫师言尽于此,摇摇头径直走了进去。
等将臣和骆含醒悟过来,只见神庙敞开着,大巫师已经不见了。
两人互看一眼,一起冲了进去,只见剑神的神案下,寇珠静静地躺着,脸上的血翼如火,发出幽幽的红光。
“小姐,我们接你走!”将臣激动地扑上前,想抱着她,手才碰上去,就惨叫了一声,跌坐在地上,骆含惊讶地看到他的手掌都被烫伤了。
寇珠身上的温度是有多高啊!否则怎么能把将臣烫伤呢?
“那个死老头到底把小姐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
将臣顾不上被烫伤的手,爬起来愤怒地叫道:“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骆含哪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他比将臣冷静,想起大巫师走时说的话,就道:“先别动她,等下看看。”
大巫师不是让他们等寇珠醒了再带她走吗?一定有原因。
将臣满手的泡,看寇珠全身发红,也不像有事,只好听骆含的话,等寇珠醒了。
神庙里阴森森的,两人又不敢妄动神庙里的东西,见大巫师不阻止他们走动,两人就到外面等。骆含身上带的伤药都没了,就让将臣自己下山,先把手包扎了再上来,说寇珠他守着。
将臣就下山回巴尔的剑庐找药包扎,剑会已经开始,剑庐附近到处都是人,将臣避过他们,回到巴尔给自己准备的房间,找了自己的伤药包扎后刚要出门,就见手下一个兄弟急匆匆地走进来。
“臣哥,我到处找你和骆哥……”那手下一见他就焦急地叫道:“出事了!”
“什么事?”将臣这两天和骆含就呆在了山上,几乎与世隔绝了,还真想不出发生了什么事。这手下是他和骆含任命管事的负责人,叫刘汲,平日做事也很有分寸,不是大惊小怪的人,能让他焦急的,一定是大事。
“有个人拿了相爷的令牌,召集我们的人前去集合,不知道想做什么,我们的人正不知道应不应呢?想问问大小姐的意思!可是到处找也找不到你们……”
“哦,是什么人?”将臣有些疑惑,谁在这时候冒充莫晋,难道不知道莫晋已经死了吗?
“因为事情紧急,我查了一下,发现是从北齐太子阵营里发出的号令。臣哥,有件奇怪的事,北齐太子前几天发出要大婚的消息,四处张发请柬,还请了莫军统领莫玄战。前些日子,莫玄战阵营里据说有人倒戈北齐太子,将莫玄战的隆阳的部署全出卖给了北齐太子,齐太子就夺了隆阳。现在齐太子要大婚的人,就是这个把莫玄战出卖了的女子……而奇怪的事就是这个……这女子竟然和我们大小姐长得一模一样。”
将臣听到这愣住了,愣愣地看着刘汲,好像没听懂刘汲在说什么。
“臣哥,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大小姐明明和我们在逻冥,怎么齐太子身边还有一个大小姐?到底谁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