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看寇珠不像开玩笑,就蹙眉盯着她,一会转头对司斫说:“司小子,外面看着去,别让人打扰我们!”
司斫也不生气,真的走了出去。
巴尔对寇珠笑道:“丫头,不是爷爷不相信你,而是事关爷爷一辈子的辛苦,爷爷不能放过任何可能的机会,丫头,你如果真的诚心觉得爷爷可以相交,就让爷爷试试你有没有灵性,行吗?”
寇珠挑眉,想了想觉得巴尔应该不会害自己,就点头说:“好吧,你试吧!”
巴尔拉过椅子放在自己对面,示意寇珠坐下,边说:“一会你什么都别想,闭上眼睛,也别抗拒,听爷爷的话,顺从自己的内心走,不管遇到什么,想怎么做就去做什么,等爷爷叫你,再睁开眼,好吗?”
“嗯,好!”寇珠点头,闭上了眼。
感觉巴尔将手放在她太阳穴两边,他低沉的声音就在头上响起,叽里咕噜,竟然是一种她听不懂的,近似念经的声音。
寇珠听着,一会就觉得自己头昏昏地想睡觉,她有些不安,巴尔似乎感觉到了,手轻轻抚摸她的头顶,掌心中的温暖就透过头顶缓缓流向了她的四肢百骸,寇珠觉得很舒服,就像以前妈妈的怀抱……
她下意识地贪婪地享受起这种温暖,鼻间有些发酸,似乎想把这些年受过的苦,不能对别人说的委屈都通过这温暖得到弥补似的,她放任自己徜徉在这温暖中……
朦朦胧胧,寇珠觉得自己走到了一个山谷里,山谷里开满了五颜六色的小花,她甚至能嗅到花的清香味,她睡在花儿中间,头上是蓝天白云。
突然间,一阵腥风刮过,白云没了,天色暗了下来,一阵狂风卷过,她竟然看到了那只赤炼蛇又挥舞着钢刀似的尾巴向自己卷过来。她大骇,转身没命的跑,想在周围找棵树或者找件武器来对付赤炼蛇。
可是,周围除了那些柔弱的草和花,什么都没有,赤炼蛇的尾巴卷住了她,她身上的衣服被它蛇身上的毒液腐蚀,冒出一股股黑色的浓烟,眼看自己的身体也被这毒液烧灼的一片片溃烂,寇珠似乎又闻到到了自己皮肤焦臭的味道……
不……她大吼着,想挣脱毒蛇的环绕,可是赤炼蛇越绕越紧,紧得她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被挤裂似地狂跳起来。
一阵阵剧痛从胸口传来,脑中响起了遥暮风对自己的告诫,她大骇,害怕自己就这样死了,挣扎着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
可是手被蛇尾紧紧地和身体捆绑在一起,她根本无法移动丝毫,眼看赤炼蛇吐着血腥的信子向自己袭来,她甚至可以清晰地闻到它口中的臭味。
她被熏得闭住了气,在脑中发狠地想,如果我有一把宝剑,我一定斩了它的头!
这种想法在赤炼蛇的信子舔到她的脸时以几何的速度倍增,寇珠狂喝一声,腾地只觉得自己身上的血液全部涌到了头顶,脸上的热度可以和练铁的温度相比了……
“啊……”她大吼着,一头撞了过去……
一道紫红色的光芒闪过,寇珠看到了乌黑的血漫天飞舞,她还没弄清发生了什么事时就听到一声沉闷的叫声。
“额……丫头你回来吧……”
远处有人在叫自己,寇珠回头,漫天的污血没了,她又看到来时的鲜花,微风吹过,淡淡的花香席卷了她……
寇珠眨了眨眼,再睁开,她看到自己面前一地的茶盅碎片,地上洒了一地的茶水。转头,看到窗户的木栏都碎了,窗框上的糊窗纸一片片地随风飘着……
门口,司斫和几个陌生的男人站着,都惊讶地看着她。
而自己身后,刚才还像圣诞老人的巴尔跌坐在地上,唇边一缕鲜血蜿蜒而下,滴落在他的衣服上,俨然已经湿透了。
“怎么回事?”寇珠才说出这话,就觉得自己胸口剧痛,她脸色顿变,紧抓住胸口,下一刻,豆大的冷汗滴了下来,她没来得及说出一个字,就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寇珠不知道自己昏了多久,等再睁开眼睛,看到屋里已经点起了油灯,她眨了眨眼,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感觉嘴里有淡淡的香甜味,还有一股淡淡的药味,她回味了一下,正疑惑自己吃了什么,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那人轻骂道:“死老头,我不管你是谁,你弄得小姐受了伤,你就该负责,把你的药全部给她吃,否则别怪我抢了!”
巴尔无奈的声音:“年轻人,我已经说了,一颗药就够了,她还不醒不是我的药不起作用,是她身体里的金针在作怪啊!你要怪就去怪给她下禁制的人,别怪我!”
“将臣?”寇珠挣扎着坐了起来,胸口的痛不用力几乎无法察觉,一动隐隐有些痛,不过已经没有刚才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