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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笑一瞬间敛起,看着她说:“你就是用银子打他的那丫头!”

当时离得有些远,没看清她的长相,此时听她说起,才惊觉,男人不自觉地蹙眉:“他又找你麻烦了?”

“也算是吧!”寇珠不是想告状,只是觉得男人给自己的感觉很好,所以也不排斥和他多聊几句:“我叫寇珠,你叫什么名字?”

“遥暮风。”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遥暮风,我可以看看你手中的石头吗?”寇珠似乎不觉得自己的要求很过分,边说就边伸出了手。

遥暮风看了看手中的灵璧石,不假思索地放在了寇珠手中。寇珠握在手中,轻叩了几下,灵璧石发出几声类似笛声的音响,寇珠看了看质地,问道:“这石头哪里来的,可以告诉我吗?”

遥暮风摇摇头说:“不能,因为我也不知道!”

寇珠看看他,遥暮风清浅的眼眸呈淡褐色,很诚挚,看上去不带一丝狡黠,让她立刻就相信了他的话。

她轻叩着灵璧石,刚才那种让自己心跟着颤动的感觉没了,她将灵璧石递还给遥暮风,说道:“你再把刚才奏的曲子奏一遍我听听好吗?”

遥暮风有些诧异:“你能听出是一首曲子?”

在外人耳中,那应该是不成调的乱响,又或和雨声无异,她是怎么听出来的。

而且,遥暮风眼神突然一厉,知道有什么不对了,他却不动声色,垂眸自然地颌首,掩去了墨绿色眼眸中一闪而过的杀气。

修长白皙的手指轻叩,灵璧石发出类似笛声的轻响,似低泣的呜咽声和着雨声就轻轻飘开,比刚才节奏快了点。

寇珠立刻觉得心口有些疼痛,她蹙眉盯着男人修长的手指越扣越快,她胸口的疼痛就越来越激烈,顷刻头上就冒出了冷汗。

“够了!”她叫道。

遥暮风抬眼飞瞥了她一眼,这次她真的看到他的眼眸是墨绿色的,如一块上好的墨绿宝玉,散发着华丽而诡异的光芒,她看着,有一刹那的失神,只觉得遥暮风的眼睛突然暴涨了光芒,一瞬间刺耳的旋律如无形的剑,刺中她的胸口。

那无法忍受的刺痛就夺去了她的意识,她软软倒了下去,闭上眼的一瞬间,她似乎看到了遥暮风的发丝随风飞扬,如一张网,将她网在了其中……

遥暮风伸手抱住了倒下去的少女,下一刻,又回到了屋里,袖袍一挥,门窗都关了起来,他将寇珠抱到了床边,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她放在自己床上。

他拿过油灯,仔细看少女的脸,边看边蹙眉,自言自语:“太像了,世上真有这么相像的人吗?她会不会真是素素姑姑的女儿呢?”

遥暮风又摇摇头,素素姑姑早已经死了多年,成霜师父说当年还是她亲手烧毁了她的尸体带回去的,她又怎么可能是素素姑姑的女儿呢?一定只是长得像而已。

可是怎么解释她对自己的催眠没有任何作用呢?

遥暮风坐在床边蹙眉想。刚才用手指扣启石击出的那段旋律,混合在雨中是一种催眠的方法,他也是一时心起,见天时地利符合,拿出来演示一下。没想到整个客栈的人都被自己催眠了,独独这丫头却不受影响地跑了出来,还找到自己!

他刚才就觉得奇怪,听她主动要求自己再弹奏一遍,他就加快了节奏,还好这丫头终于被催眠了过去,否则他就要怀疑自己的能力了!

只是先前的旋律为什么对她没作用呢?

遥暮风有些好奇,低头看到她一脸痛苦的样子,不由有些奇怪,难道她不是被自己催眠过去的,而是身体不舒服吗?

想了想,遥暮风搭上了她的脉搏,她的脉搏有些乱,遥暮风也不像一般大夫一样看,食指无名指一搭,一股内力就迅速在她身体里走了一圈,等内力回来时,遥暮风难以相信地睁大了眼。

静默了一会,遥暮风又在她身体里走了一遍内力。这次在她心脉周围多停留了一会,等出来时,他的脸色差到了极点。

果然,这丫头根本不是因为自己的催眠昏睡过去的,而是因为胸口的疼痛昏过去的。如果他没感觉错,她的胸口周围原来被人用金针封住了筋脉。

也不知道这丫头是怎么打开了金针,金针一半还卡在心脉和肋骨之间,另一半尾尖已经游移到别处了,那尾尖太小,遥暮风感觉不到具体在哪,只能替这丫头担心,如果尾尖游移到脑中,这丫头可能会受影响……

让遥暮风心情不好的是,这种金针封筋脉的方法似乎是遥家独门的手法,而且因为其霸道毒辣的作用,是历代的族长才会的手法,专门用来惩治族中的叛徒或者压制走火入魔的族人才用的针法。